沈安安臉上的笑容適時的淡了下來,沒有表現出氣憤,又巧妙的加了點失落,既不會讓長公主覺得她善妒,又不會讓她覺得自己不在乎蕭淵。
微微點了點頭。
長公主擰著眉歎了口氣,“就算淵兒的母妃不在,也斷是輪不到她一個嬪位出頭。”
她心知肚明這事兒是皇上的意思,就算不滿也不能說太過。
可賞賜幾個宮女,想怎麼安排都沒什麼,大婚第二日塞個側妃進來,就委實有些過分了。
“安安,委屈你了,這事兒都是那邊的意思,你可彆生淵兒的氣。”
沈安安心想,他不找我麻煩就謝天謝地了,她怎麼敢生他的氣。
可她還是垂下頭,眸子都是傷心失落,如此才符合大婚之日夫君被納妾的倒黴正妻的可憐樣。
“我知道,姑母放心,我不會和他鬨的,畢竟他也是身不由己,身為皇家兒媳,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唉。”長公主重重歎了一口氣。
她是皇族出身的公主,對這些早就屢見不鮮,更甚者早就已經麻木接受了。
“可彆讓那有的沒的耽誤了你們倆的感情,最後像二皇子妃一樣,”她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丫鬟奉上了茶水,沈安安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開口,“姑母,我想了解他的過去。”
“有些話我不好問他,可天長日久的相處著,若是不了解,難免生出誤會,若是有幾個拿此做文章的,我也好知曉怎麼應對。”
長公主聞言又欣慰又難受,重重歎了口氣,臉上慢慢浮上了哀傷。
“你有這份心是對的,畢竟你們是要過一輩子的。”
沈安安點頭。
不論是以前還是上一世,她都從不曾關注這些,什麼都不知道,一股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才會頻頻出錯。
長公主臉上都是感傷,“你想問的是他的母妃吧?”
“是。”沈安安眉頭微微皺起,“所有人都說淑妃娘娘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可我總覺得蕭…夫君對父皇卻並不認同。”
“外界說的不錯。”長公主幽幽說,“淑妃確實得皇上喜愛,可帝王,卻不會隻喜愛一個。”
沈安安眸子閃了閃,“姑母的意思是,父皇還有更心儀的女子?”
長公主縹緲的笑了笑,“沒什麼喜歡,更喜歡的,帝王的寵愛,就像是禦花園裡的花,一茬接一茬,牡丹敗落,芍藥盛開,花開花落…”
長公主頓了一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沈安安卻明白了大概。
怕是淑妃對皇上一往情深,而皇上在二人情意正濃之時,又另有了新歡。
可淑妃又是怎麼死的,若隻是病死,蕭淵為何兩世都耿耿於懷,對皇帝怨念頗深。
所有人都對淑妃之死閉口不提,是否和皇帝死死摁住的宮中秘事有關?
那個讓皇帝移情彆戀的女子,又是誰?
長公主隻是告訴了她皇上和蕭淵父子不合的症結就不再繼續說了,沈安安也不沒有問。
丫鬟稟報,午膳已經擺好了,華笙郡主也在這個時候來了。
“參見四皇子妃。”她嬌俏的給沈安安行了個禮,臉上卻有掩飾不住的病容。
“快起來。”沈安安故作羞澀的將她拉起來,才問,“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可是生病了?”
“嗯,”華笙笑容有些牽強,“你大婚我本是要去的,可惜那兩日病的起不來床,你可莫生我氣,我給你備了添妝禮的,待會兒吃完飯我們就去取。”
“好,”沈安安應下。
三人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來到正堂,等了一會兒,蕭淵和淩辰逸也到了。
“表嫂好。”淩辰逸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沈安安微笑回應。
長公主很高興,“快都坐吧,有些日子不曾如此坐在一起好好吃個飯了,淵兒從前不是忙軍務就是忙朝事,見著他的次數少得可憐。”
蕭淵挨著沈安安身側坐下,淩辰逸順勢坐在蕭淵身側。
“往後母親什麼時候無聊了,就讓表嫂來陪您說話。”華笙笑著說。
幾人其樂融融的說著話,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請帖打擾了興致。
長公主放下筷子擰眉看著管家手裡的帖子,“二皇子又要納妾?”
“是。”管家說道,“帖子是二皇子府的管家親自送來的。”
長公主麵色沉了下來,“回絕了,就說我沒空。”
光是今年,不加沒有宴請的,蕭澤就納了五六回妾了,也幸虧家底殷厚,若是放在尋常百姓家,連禮都給他送不起了!!!
“這……”管家有些為難,“來人說這回不一樣,讓長公主你務必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