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點頭,“管家第一時間就稟報了皇子妃,見您忙著,才沒有及時說。”
不然皇子妃打扮什麼?
蕭淵麵色冷的很,說來說去,竟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闊步離開書房,回梧桐苑。
“姑爺。”墨香匆匆行了禮,又立即進屋給沈安安梳妝。
她一身皇子妃規製的宮裝,發髻高高挽起,鬢間簪著步搖,臉上粉黛很淡。
可她本就容顏豔麗,這會兒隻是稍稍裝扮,就讓人移不開眼。
舉手投足都帶著端莊和貴氣。
蕭淵眸子深了深,走去了她身後,微微彎下腰端看著銅鏡中塗抹口脂的女子。
“忙完了?”沈安安很自然的放下口脂,對他關心的道。
若當真關心,又怎麼會連個人都不派去詢問一聲,比如餓不餓,冷不冷,什麼時候忙完?親手做碗羹湯,哪怕讓廚房做好,她派人送過去都行。
可她,卻是把他忘了個乾淨,連個嘴皮子都不願意費。
蕭淵指腹覆上她的口脂,邊回答她的話,“忙完了,夫人如此隆重,是去參宴還是選美?”
他指腹隨著他音色往一旁掠去,將沈安安塗好的口脂成功的暈染在半張瓷白的臉上。
“……”
“……”
不止沈安安,墨香和墨染也呆了一瞬,旋即都要跳起來。
沈安安抿唇,十分好脾氣的拿起帕子把臉上的口脂擦掉,給那個位置重新上妝。
墨香,墨染上前一步,都十分警惕的盯著蕭淵,就怕他再搞什麼破壞,。
蕭淵不再動作,而是在沈安安後麵的椅子裡坐下,雙腿交疊著,墨眸懶散中藏著一抹鋒銳,盯著沈安安的小臉。
她被他看的不自在,此時妝容也差不多了,就讓墨香,墨染都退了下去。
她回身看著蕭淵,“你不想去?”
“今夜我們說好的,去華安街裡遊湖。”他語氣有點點哀怨。
沈安安耐著脾氣說,“宮宴應該很快就會結束,我們早去早回,應該來的急。”
可他準備了好久,為了今夜的遊湖,希望可以抵消她心中的遺憾,蕭淵垂下眼瞼,移開視線,沒有說話。
她不像是會喜愛熱鬨麻煩的人,尤其是宮宴,絕對少不得舌語爭鋒,他側眸瞥了眼她十分隆重的穿著,微微點頭。
“既是想去,那便去吧。”
他隨意的很,隻是換了件外袍就帶著沈安安出門了,此時街上已經陸陸續續響起鞭炮聲,空氣中都充斥著火藥的味道。
處處都是新年的氛圍。
蕭淵這幾年第一次在年夜這晚出府,以往他不去宮裡參宴,也不喜歡去熱鬨的地方,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佇立窗欞,看著滿天煙火。
第一次自己放煙花,還是他們成親那日。
這是他們成婚後的第一個新年,蕭淵目光落在對麵的女子身上,眸中凝上愉悅。
“林家如今怎麼樣了?前幾日我讓人給林姑娘遞信,一直沒有回複。”
蕭淵說,“暫時被圈禁,你回京城之前,都離不開進府半步。”
“如今說來,大哥和林姑娘的婚約又要延後了。”她語氣頗為惋惜。
“你早些回來,他們就能早一些成親。”蕭淵看著她說,“若是太晚,我怕也是護不住林家的。”
“嗯,我會快去快回的。”
蕭淵沒再說話,不論她究竟是想去做什麼,終究還是要回來,回到他身邊,他隻要護著她安全就夠了。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
此時這裡已經有了一輛馬車,二皇子妃正被丫鬟扶著從馬車上下來,蕭澤站在一側,百無聊賴的模樣。
瞧見蕭淵,就像是見著了肉骨頭的狗,眼睛都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