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攙扶著她。
沈安安沒有去大殿,直接朝後院,聞音大師的住處而去。
“兩位施主是有什麼事情嗎?”
一個小和尚拎著掃帚突然出現在幾人麵前。
“我尋聞音大師有要事。”
“不巧,大師前幾日出門遊曆了,並不在府中。”他打了個佛號,低聲說。
不在?
沈安安心裡一沉。
“要不兩位施主還是改日再來吧。”
“他什麼時候回來?”沈安安問。
“這個…小僧也說不準,許是十天半月,又許是一年半載,三年五年也是有可能的。”
沈安安盯著他低垂的眉眼,眸子突然眯了起來。
“那當真是不趕巧。”
小和尚聽出幾分意味深長,抬眸看了沈安安一眼,再次垂下頭沒有說話。
沈安安淡淡一笑,“我若是過幾日來,那應是要十天半月回不來,我要是一年後來,那聞音大師怕就要三年五年回不來,你說對嗎?”
小和尚眼皮子跳了跳,再次抬頭時一臉茫然,“小僧不明白施主的意思。”
沈安安不接話,反問道,“你等在這裡,就是為了告訴我,聞音大師不在寺廟嗎?”
“……小僧是來打掃的,瞧見施主急匆匆去後院,這才開口一問。”
他說話不緊不慢,始終保持平穩。
沈安安輕笑一聲,“我雖不信佛,可也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出家人不打誑語,小施主聽過嗎?”
他麵色明顯一僵,唇微微抿了起來。
“我乃四皇子妃,我家夫君脾氣不好,可我也好不到哪去,今日見不著聞音大師,香覺寺,怕是很難安生。”
沈安安麵色沉冷,開口威脅。
不論是那陳大人,還是香覺寺,都在因為她是女子而敷衍小看她。
若是蕭淵親自來,他們怎麼敢如此。
她不知曉蕭淵是拿什麼才威脅得住聞音大師去奉天殿中胡言亂語的,而她是他的妻子,今日就是狐假虎威鬨上一鬨,也必要見到聞音。
那麼好的大旗,她怎麼會不扯呢,她會讓這些人知道,她沈安安,並不好糊弄。
“施主…”小和尚臉微微發白。
“慶豐,給他綁了。”
慶豐二話不說,立即出手反扣住小和尚雙臂,跟上沈安安往後院走去。
“四皇子妃,這乃是佛門清淨之地,您怎麼能動手呢?”
“佛門也是在大梁,隻要在大梁,我身為皇子發妻,就沒什麼不能做的,畢竟,就連大梁,都是姓蕭。”
小和尚哽住。
如此大膽混賬的言論,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並且還不是從一個皇子口中,而是皇子妃。
沈安安可謂是極其張狂。
聞音大師院中的那片竹林已經再次發了青芽,被冬季霜打的頹然應很快就會再次鬱鬱蔥蔥起來。
院中安靜異常,連鳥叫聲都沒有。
沈安安站在院中,叫了他幾聲,沒有人回應。
“皇子妃,聞音大師是不是真的不在寺廟啊?”墨香輕聲說。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安靜的有些詭異滲人。
“你們在外麵等著。”說完,沈安安抬步上了台階,推開聞音大師的房門直接走了進去。
她不是第一來,對這間屋子的陳設還算有幾分印象。
她目光第一時間定格在了香案上,眯起得眸子中隱匿著一層暗芒。
“聞音大師,您當真不在嗎?”
依舊沒有人回應,她不再開口,大步走向香案,手向香案上供奉的佛像後麵探去。
同一時間,她手腕突然被什麼東西挑了一下,阻止了她的動作。
一個身影出現在她身側,打了個佛號,“阿彌陀佛。”
沈安安眉梢一挑,“原來聞音大師在屋裡啊?院中那小和尚不是說你出門遊曆去了嗎?”
透過窗欞,聞音大師朝外麵被慶豐控製住的小和尚看了一眼,苦笑了一下。
“施主就莫陰陽老納了,裡麵備了茶水,施主還請裡麵坐。”
沈安安沒說話,朝香案看了一眼,轉身去了桌案邊坐下。
“茶水就不用了,大師應該很清楚我今日為何而來。”
聞音大師,“那日從奉天殿中出來,老納就和四皇子說過,今日事過,再無牽扯。”
“那是你和他的事,同我無關。”沈安安淡聲道。
“可你們是夫妻,夫妻本是一體…”
“聞音大師,事已至此,就莫說那些沒用的浪費時間了,我如今出門一趟不容易,是絕不可能空手而歸的。”
聞音大師神色沉沉,似是低低歎了口氣。
“若是老納說,什麼都不知,施主要當如何?”
沈安安身子微微前傾,“當初我家夫君是怎麼說服大師同意的,我不知曉,但我有我自己的方式。”
她目光不緊不慢的投向窗外,眸中淩厲一閃。
聞音麵色又是一沉。
外麵可以用來威脅他的人,就隻有那個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