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你以為我會沒有絲毫準備,讓你如此輕易的闖入府中,我和天兒相依為命,我會眼睜睜看你傷了他。”
沈安安沒有言語,似是在思考申允白這話的真實性。
“你放了天兒,此事我不會宣揚出去,若是天兒有個三長兩短,蕭淵生死未卜,僅憑你,穩不住局勢,也抵不住皇帝的怒火。”
沈安安很清楚,申允白說的是事實,她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仗蕭淵的勢而已。
她眸光轉向已經昏迷過去的陳天,聲音清冷,“你最好說的是實話,我雖抵不住皇帝,但玉石俱焚的能力還是有的。”
申允白額頭青筋暴起,氣的呼吸都粗重幾分,“蕭淵的毒不是我下的,就算他死了,也算不到我的頭上,做何與我玉石俱焚!!!”
“哼。”沈安安不輕不重的嗤笑一聲,“所以,你最好祈禱他安然無恙,否則,試試。”
“……”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申允白第一次對這句話深有感觸,莫說是道理,就是溝通都有局限。
這盆臟水,沈安安是非要硬扣他頭上了,若他有此能力,還能容皇帝活到現在嗎。
“你先放了我弟弟。”
沈安安抬手,慶豐就像是丟垃圾一樣將陳天扔給了申允白,“莫忘了你答應我的,不然,我還會再來的。”
“我們走。”說完,沈安安就帶著一眾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申府。
“天兒,天兒。”申允白怒火中燒,吩咐人立即請大夫。
他望著滿院的狼藉和昏迷不醒的陳天,像是一頭瀕臨失控的野獸,被怒火充斥。
——
回府的馬車上,沈安安呆呆坐著,安靜的讓慶安慶豐心生恐懼。
“不是申允白,會是誰,是誰下的毒,皇帝嗎,半月前,是半月前下的毒嗎?”
她垂著頭,雙手捂著半張臉,暴躁又焦慮,
慶安生怕她會生出打進奉天殿的想法,立時說,“皇子妃,有沒有可能是申允白說了假話?”
“不是,他沒有說謊。”沈安安很是肯定,“若是他做的,第一時間應會嚴防死守府中,不讓人偷走解藥,或是以防萬一,可你瞧今日的申府,下人懶散,府兵那三腳貓的功夫連門都守不住。”
慶安深深擰著眉,也很是焦慮,他絞儘腦汁想著近半個月都發生了的事兒,企圖從中找出端倪。
“你去趟永寧侯府,將情況告知淩辰逸和李懷言,明日朝堂上,讓他們周旋一二,絕不能讓皇帝發現異常。”
“是。”慶安領命退下。
——
半個時辰後,一道看似悠哉的身影卻踏著極快的步子進入了梧桐苑。
“表嫂,怎麼回事?”
沈安安搖了搖頭,目光注視著床榻上的人,淩辰逸也快步走上前,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可尋太醫看過了,民間大夫有沒有請,那些人其中也是有醫術高超之人的。”
“都請了,都說束手無策。”
“中毒呢?會不會是中毒,事發前他都去了什麼地方?”
“我拿刀架在了陳天的脖子上,不是申允白做的。”
一時間,兩人的交談陷入僵局,此時,墨香稟報,李懷言來了,二人便離開了主屋來到外間。
“四皇子府有我撐著,朝中我卻是插不上手的,還要勞煩你們擋一擋,絕不能將蕭淵如今的情形透露出去,否則沒有他坐鎮,我們怕就是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表嫂說的是,你放心,朝中我們會儘力拖著,但怕也是拖不上太久,蕭淵這邊,要儘快想辦法才行。”
“嗯,我會的。”
三人陷入良久的沉默,都是愁眉不展,滿心焦慮。
——
將人送走,沈安安再次回到屋裡,枯坐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墨香說,慶安有事稟報,才稍稍動了動身子,那雙眸子有了麻木之外的情緒。
“你守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