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言蹙眉回頭,“你撞我乾什麼?”
“……你剛才罵誰?”
“我……”李懷言一噎,訕訕摸了摸鼻子,瞟了眼一旁沉默的蕭淵。
“我說你今日怎麼如此大度,那些人說話都那麼難聽了,你都無動於衷,怎麼,沈安安給你練成忍者神龜了?”
“……”
淩辰逸默默走遠了一些,省的一會兒濺身上血。
果不其然,他一隻腳剛踏上馬車,耳邊就響起了李懷言的哀嚎。
李懷言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梗著脖子,“我不服。”
蕭淵又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李懷言同時往後躲去,隻是躲過了這一腳,卻沒有躲過他飛速而來的拳頭。
他瞪大眼睛,好在那拳頭在距離他俊美的臉頰隻有咫尺之距的時候停住了。
他後退幾步,摸了摸臉,還好,他盛世美顏不曾被毀。
蕭淵已經抬步上了馬車,車夫調轉馬頭離開前,車窗簾子突然被撩起,露出了蕭淵那張冷然的臉。
“還愣著乾什麼,不去出窩囊氣?”
李懷言短暫呆愣之後,眸子一亮,迅速躍上了馬車。
*
與其同時,一家酒樓前,幾位大人連官服都不曾換,相約去喝酒。
“提心吊膽了那麼多日,總算是完成了任務,我這心裡啊,頓時亮堂了不少。”
“誰說不是呢。”開口的是陳大人,“我本以為今日有一場硬仗要打,不曾想那位今日竟如此好說話。”
“今日大功告成,咱們可要好好喝幾杯,鬆快鬆快。”
四人笑著進入酒樓,在小二的帶領下進入了雅間。
陳大人蹙眉回頭看向身後一直垂著頭不說話的大人道,“你怎麼了,心事重重的,也不說話?”
那人擰了擰眉,欲言又止。
陳大人頓住腳步,那人才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四皇子今日有些奇怪?我總心裡不踏實,這不像他行事風格啊。”
沒有挨罵,他著實有些提心吊膽。
其餘兩人也看了過來,聞言不由失笑,“老許,我看你就是被四皇子嚇破了膽子吧,如今我們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你有什麼不踏實的。”
“就是,再厲害,終歸隻是皇子,對上皇上,還是要收斂幾分的,咱們都是按皇上意思辦事兒,他就是不滿,也不會太不顧及,把心放回肚子裡吧。”
“咦,小二呢,怎麼不上…”
砰——
話音未落,一聲悶響傳來,三位大人眼睜睜看著說話那大人的身子飛了出去,然後撞在牆上,滾落在地,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方才不是挺硬氣?”一道深冷的聲音不疾不徐的說,“怎麼這就躺地上了。”
三人抬頭,瞳孔驟縮,眼前之人不是四皇子的近衛慶安是誰。
慶安赤手空拳,就已讓三人連連後退。
畢竟他們是文官,一向奉承動口不動手,陳大人眉頭緊蹙,“放肆,我們可是朝廷命官,你想乾什麼?”
“陳大人以為呢?”慶安歪了歪頭,一腳踢在了陳大人的側頸上,人當場就昏了過去。
慶安旋即又解決掉一個,最後幽冷的目光定格在許大人身上,“許大人可真是了解我家主子,看在你猜對了的份上,就讓你少遭些罪,這就跟我走吧。”
許大人早瑟瑟縮縮的說不出話了。
幾個暗衛將地上昏過去的人迅速裝進麻袋,扛在了肩頭上,許大人咽了咽口水,在慶安轉頭向他看來之際,迅速跟了上去。
心中叫苦連天,誰提出來喝酒的,這回倒好,被人一鍋端了,今日朝堂上廢口多舌的都在了,倒是省了四皇子一個個抓!!
*
蕭淵的馬車離開宮道駛入華安街,最終在一家酒樓的後門小巷子裡停下,慶安就守在門口,立即迎上了馬車。
“主子,人都裡麵。”
“嗯。”蕭淵站穩身形,目光瞟向了身後的李懷言,“到你發泄的時候了,走吧。”
三人被慶安引著進了一間柴房。
當瞧見地上被裝著的四個來回蠕動的麻袋時,李懷言和淩辰逸怔了怔。
“都在這了,動手吧。”蕭淵在椅子裡坐下,淡聲對李懷言道。
“……”李懷言瞠目結舌,“這…”他回頭凝視著蕭淵,眸中複雜,“不用如此吧,誰家好人套麻袋啊,這有失君子之風,明刀明槍的不成嗎?”
“我們三個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兒。”說著,他走上前,將四個麻袋取下來,露出了裡麵的四人。
“這就對了嘛,爺是正人君子,從不偷偷摸摸。”話音未落,他拳頭就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著陳大人的嘴揮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