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家都這麼聽話,還讓我怎麼好意思為難你們?
這讓我很難辦啊!
幸存者乖順的表現讓黃海粱有些失落。
還想著來個殺雞儆猴,抓幾個沒在規定時間到的,狠狠整治一下,這下打算算是落空了。
但也沒有失落多久,黃海粱很快就進入工作狀態,先是給每個幸存者發了份早餐。
一罐八寶粥、一袋麵包、一個真空包裝的鹵蛋。
在所有人吃早餐的時候,他開始布置起了今天的任務。
“今天咱們的任務非常簡單,就是把咱們廠裡的子彈生產線和有用的設備全部拆走,運到夜州大學!”
“搬運問題不用咱們工廠的人動手,到時候會由聚集地那邊派出的人來進行!”
“你們負責進行技術指導,比如哪些機器需要拆、怎麼拆生產線、製造子彈的原材料怎麼運、怎麼分類等等!”
“專業的事情我不插手,交給你們專業的人來”
“我的任務就是消滅一切可能出現的、破壞企圖破壞生產線的暴恐分子!安安全全、完好無損的把子彈生產線押送到聚集地!”
“最後提一嘴!關於怎麼定義要被堅決消滅的暴恐分子!”
說到這裡,黃海粱突然拔高音量,神色也變得冷峻
“那就是誰讓生產線受損,誰就是暴恐分子!”
話音落下,整個空地連咀嚼食物的聲音都消失了,吃飯吧唧嘴的那幾個幸存者,更是安靜得如同秋冬的寒蟬。
坐在人群當中的王大海仿佛嗅到了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嘴裡甘甜的八寶粥也突然有了淡淡的鐵鏽味。
原本還算放鬆的就餐氛圍因為黃海粱這句話,一下變得緊張了起來。
飯後,王大海為了不讓自己這些人變成“暴恐分子”,馬不停蹄的就召集起工人,前去做準備工作。
然而他們當中卻有四個人,在工人們一臉怪異的表情中被留了下來。
“你叫王春花是吧?”
相較先前的冷硬,此時黃海粱語氣還算緩和。
“是的首長”
被叫到的女人大約五十歲左右,穿著灰撲撲的廠服,雙手緊緊的攪著衣擺,怯懦的低著頭。
“後麵有什麼打算?”
“後麵?”
回想起自己這些天來生不如死的遭遇,王春花實在想不到自己還能有什麼後麵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微仰著頭,努力控製著眼裡快要蓄滿的淚水
“你們都會做飯吧?”
王春花嘴巴開闔了幾次都沒講出話來,她怕自己一出聲就會哭出來..
因為哭是世界上最沒用的行為,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哭了
“會些家常菜。”
四人中,一個脖子上滿是掐痕的女人突然出聲道
“夠了,我會給部隊首長打報告,安排你們去後勤。”
“把你們調離1411廠,沒意見吧?”
黃海粱儘量控製著自己的語氣,語氣儘可能的溫柔。
“沒意見”
“沒意見!”
………
聞言,四人略顯麻木的眼神終於有了點變化
呆在這裡的每分每秒,都讓她們備受煎熬,這裡的每一樣東西、每一個人,都是她們心靈的創傷!
都會讓她們回憶起那絕望又無比漫長的痛苦遭遇!
“行,你們不用參加接下來的工作了,等下隨車回到聚集地,直接去後勤處找蔡安心蔡主任報到,就說我老黃安排的!”
“你們也不要有心理負擔,都過去了!”
“生活還要繼續,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行吧,你們休息,我還有任務,就不多說了!”
看著黃海粱遠去的背影,王春花四人最後還是沒有忍住。
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