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骨氣。”
阮眠霜鼓掌,冷笑道,“看來鹽水鞭撻是滿足不了你們了,直接用鉗子把指甲拔了吧!我不信了,你們能受得住生不如死的滋味。”
這話讓在場的人都是一愣,拔指甲可謂是刑訊中比較重的了。
夢竹心中苦澀,自從姑爺背叛了小姐,小姐行事愈發激進了。
一般的刑訊,都是從輕到重,一步步來,這次卻直接上酷刑。
護衛詢問:“手還是腳。”
“手吧!”阮眠霜眉頭一皺,她怕這倆人的腳有異味。
鉗子剛夾住兩人的指甲,李毅先大喊了起來:“我說!”
他不像表哥那樣有骨氣,要死守王府的事。
阮眠霜沒有喊停,護衛依舊把鉗子夾在李毅的手指甲上。
楊記猛地看向李毅,眼眸中帶著七分不滿和三分憤怒,整個人都緊繃著,鐵鏈發出“錚錚”聲。
李毅嚇得大喊:“是縣主,縣主不喜歡她的人被……”
他說話時,鐵鏈的“錚錚”聲突然一停,隨即又響起來。
“拔了!”
阮眠霜一直在觀察倆人,李毅攀咬安陽縣主時,楊記明顯有釋然的情緒,說明這件事的主導人一定是濮陽郡王。
安陽縣主是不是知情者,阮眠霜暫時猜不出來。
就眼下的情況,阮眠霜大抵能猜出濮陽郡王的想法——
他日東窗事發,他可以把一切罪責推給安陽縣主,表示這是女兒家之間的爭風吃醋。
如此,濮陽郡王最多背負一個治家不嚴的罪名。
經曆了裴雋的背叛,阮眠霜最恨男人把女人拖出來擋刀。
看著兩根帶血的指甲落在地上,阮眠霜冷聲吩咐:“把他們的眼睛蒙上,關到暗室,每日就給他們喂粥,日日水滴頭骨。”
等他們心生畏懼了,再從他們口中打聽更多郡王府的秘聞。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鐵腥味,潮濕的地板上散落點點殷紅。在昏暗的燈光下,兩人的麵容已然因為疼痛而扭曲,卻死撐著,不陷入昏迷。
聽到這聲吩咐,楊記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從牙縫擠出:“毒婦!”
水滴酷刑,相傳是商紂王用來懲治囚犯的。據說,水滴在頭上,會一點一點地滴穿頭骨。犯人會聞到自己身上的腐爛味,卻無力反抗。
阮眠霜背過身,輕笑一聲:“還有力氣說話啊?那就再拔一根指甲吧!”
說著,她便離開了地窖。
夢竹監督著下人用刑,從地窖出來時,阮眠霜已經離開了。
一護衛稟告夢竹:“主家留話,試著從這倆人身上打聽到郡王府的醜聞,他們藏著不少事。”
夢竹點頭,見下人正在往打了小孔的桶裡舀水,忙吩咐:“把桶裡的水換成鹽水。”
另一邊。
馬夫把人運回商鋪,夢雪接過掌櫃準備好的東西,陪著小姐上了國公府的馬車。
才到勝業坊,馬車就被人攔下。
“車內可是國公夫人?”
夢雪挑開車簾,就見一位穿著蟹殼青圓領袍的丫鬟堵住了馬車,神態還有些傲慢。
阮眠霜探出頭,沒認出對麵馬車上的標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