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慢點,薑醫師說了,這櫃子沒有那麼著急的,不是非要這幾日!”
村頭,木匠張大叔滿身木屑,顧不上掃落眼睛,隻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怎麼不急?人家薑醫師給了六十多兩銀子,夠咱們乾賺好幾年的,你們幾個小子竟然還不當一回事兒,快!腳步快一些。”
彼時正是日中,張大叔帶著自家四個兒子,一口氣就到了薑暖之家,眼瞧著要進去院子裡,方才後置後覺得抖落了一下身上的木屑。
“哎呦,這什麼味道啊?也太香了。”身後的張家小兒子聳動了下鼻子,頓時向著院子裡頭瞧去。
“是啊,太香了。爹。”
“香什麼香!”張大叔瞧著幾個兒子,頓時瞪眼睛:“彆跟餓死鬼似的,沒得讓人嫌棄。”
說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薑醫師,薑醫師,您可在家嗎?”
屋子裡頭端著餛飩碗的薑暖之聽到了聲音,忙著放下了手上的飯碗,出來迎人。
“張大叔,您怎麼來了?快進來。”
張大叔滿臉笑意,隻進了院子卻沒進屋,隻道:“薑醫師,給您做的櫃子大多都做好了,你看什麼時候給您搬進新家裡頭去?早早的裝上,看有什麼地方差了尺寸,也好早做修改。還有些櫃子需要進門之後再裝。”
“這麼快!”薑暖之詫異:“那可太好了,我就等著您這櫃子呢。”
張大叔也是罪籍。他原籍也是京都的,聽人說是早年還建過王府,隻是因為府裡頭一個梁子出了問題,他們一幫人都被連坐,方才都出現在這大荒。說來,村裡大多數的人都瞧不上他,不止是因為他殘了兩個手指的緣故,更是因為當年他的爹娘苦苦來大荒尋他,被他直接給打了回去。這十幾年都過著被戳脊梁骨的日子。
薑暖之當日是尋了好幾個木匠師父的,最後,實在是這位張大叔的手藝太好了,薑暖之真真覺得不用他都是自己傻的那種程度。
他不止是定做櫃子的事兒,他最牛的是他的木雕,刻畫的栩栩如生,且他還會用木頭做各樣的機關。
薑暖之去他家看過一次,木製的會動的小鳥,還有栩栩如生的龍,以及魯班鎖,帶暗格機關的櫃子,那是琳琅滿目。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動作還這麼迅速,定製到現在不過三個月吧,竟然都做完了?
一想到自己的衣帽間,還有乾淨整潔的大櫥櫃,她也有幾分興奮。
“張大叔,您可用過飯了?一塊吃點吧?吃過了飯,我帶著家裡人一塊兒去。”
“不不不”張大叔忙著擺手:“薑醫師您自便,我這就帶著他們回去收拾東西”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旁邊一個肚子咕嚕咕嚕叫的聲音。
幾人回頭一看,見他小兒子霎時之間捂住了自個兒的臉,耳朵整個脹得通紅。
薑暖之一愣,頓時道:“一塊兒吃些吧,我煮的餛飩,還有些呢。”
張大叔還在推辭,甚至一巴掌直接拍在兒子的腦袋上。要帶人抓緊走的樣子。
“彆呀!”薑暖之直接進門盛了幾碗餛飩給他們放在了外頭的桌子上。
“快快快,等一會兒就涼了。”說著,一並給他們分好了筷子。
張大叔不好意思,但是在薑暖之盛情之下,到底還是坐了下來。他的幾個兒子到是自在些,道了謝便是端起碗來吃的很香。
“老爺子嶽院長,辛伯,勞煩你們等一會兒一塊去幫忙啊。”
“我就說,沒有一頓餛飩是白吃的。”小老頭抱著自己的餛飩碗喝了一口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