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薑暖之苦口婆心:“我和小二兩個剛剛精進的藥方,小二又熬了那麼久,可耗費了一整日呢。您當真舍得浪費我們兩個的心血?”
“就是就是。”小二本已經和小寶珠坐在地上去看玄庭的信件了,這會兒聽了也立即仰著頭道:“師父,喝了吧,喝了藥才能病好。年飯肯定能吃的更多。”
小老頭嘴一癟:“我這病,你們的藥真治不好。”
薑暖之“嘖”了一聲:“那麼多廢話,讓您喝您就喝。不喝就彆吃飯!”
最後,小老頭在薑暖之的視線下,壯士扼腕一般,舉起碗來一飲而儘。
“怎麼樣?”
薑暖之和小二齊刷刷的看過來,異口同聲的道。
小老頭咧著嘴,一張嘴一股子苦味噴出來,正惡心想吐的時候,嘴裡被薑暖之塞了一顆糖。得了,這藥算是咽下去了。
他吧唧下嘴:“這糖怪甜的。”
“師父,彆管糖了,這次的方子你喝了如何啊?”小二急切的瞧過來。
小老頭直愣愣的眼睛回味:“就苦的很,喝到肚子裡頭熱熱的肚子”
“肚子怎麼了?”薑暖之緊張的問。
小老頭的臉恍惚間由紅轉綠,由綠轉青,再由青轉紅。
“等等等”
薑暖之緊緊地盯著他:“到底怎麼樣?有什麼感覺?”
“啊啊啊!讓!快讓開!”
下一秒,就見小老頭整個人竄了起來,捂住自己的屁股,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衝出了屋子。
薑暖之和小二一大一小扒在門口向著茅房看去,隻聽茅房裡頭叮了咣當似鞭炮一般,好不熱鬨。
二人下意識的都捏了鼻子,默契的關了門。
“娘親,看來這排毒的功效該是起了。”
薑暖之深以為然的點頭,懷裡拿出個小冊子記錄“嗯,但這一味巴豆用的該是劑量不對,中和了藥性,竟然還這麼猛,回頭要適量刪減一些。”
“娘親說的有理。”小二深以為然的點頭。
薑暖之緊接著在冊子上扯下了一張紙:“小二,等會兒一定盯著你師父把這個今日狀況給填寫好了啊,吃喝拉撒沒一條都不能落下。娘親去將這臟衣裳換了。”
小二頓時拍著小胸脯:“娘親放心,包在兒子身上。”
就在此時,透過藥房的門瞧見黎戎端著藥碾子研磨藥材,手上動作行雲流水,甚是賣力的樣子。
薑暖之摸了摸下巴暗自思忖。
黎戎此時似乎察覺薑暖之的時間,困惑抬頭看過來。
薑暖之歪著頭對著他笑了笑。暗自琢磨,他的藥該也該再加上一些。
平兒到底忍不住扯了扯薑暖之的衣角,有些擔憂地看向黎戎,壓低聲音道:“娘親,爹爹這般模樣已經有幾日了,什麼時候能好啊?”
爹爹自上次常山自戕後,便是如此心不在焉。一問便說無事,瞧著也的確沒事兒,隻他一股腦地在家中忙碌。且他幾夜都沒合眼了。
先前半夜尋事情做,引得他們憂心,他便說睡下了,隻平兒半夜去給他送東西,方才發覺,他躺在床上瞪著眼睛直到天明。
娘親說過,爹爹先前大病便是有損了身體根基,好不容易將養了個六七成,誰知又這般勞心損神,得不到休息,如今近乎強弩之末。
薑暖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娘親已有對策,你就等著瞧吧。”說著,揉了揉平兒的小臉:“好了,彆愁眉苦臉的,且去將供桌上幫娘親把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