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搏踏入清修殿時,莊妃正在撥弄鎏金香爐裡的香灰。
薄紗廣袖隨著動作滑落,露出凝脂的小臂。
趙婉寧長得很像她,小巧嬌俏,風流柔弱。
“陛下萬安。”她伏下身體請安,帶著剛剛沐浴後潮氣的青絲散落身前,勾勒出青絲下洶湧的輪廓。
她與郭皇後年歲相當,但這許多年在後宮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保養得愈發容光煥發,恍若二十出頭的模樣。
但又比年輕女孩兒更具深諳人事的風韻。
莊妃拉著趙搏的袖口走近暖閣,見趙搏一直深深皺眉,時不時還用手輕敲額頭。
“陛下這幾日頭風愈發嚴重了?”
莊妃將他扶到軟榻上,跪坐在他身邊,為他斟酒。
“胡天師送來了滌塵釀,說是可以鎮痛,有助於修行。
臣妾特意用井水湃了兩個時辰呢,陛下嘗嘗。”
趙搏早就聞到了酒香,一口喝光後,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莊妃玉指纖纖,給他按揉太陽穴。
“自從那天法事過後,朕竟然覺得身體還不如之前,也不知是怎麼了!”他突然睜開眼,一把抓住莊妃的手,寒意從眼底滲出,“你說,會不會是胡天師功力不行?”
莊妃被他嚇得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解釋道,“陛下多慮了,胡天師不是說了嗎,趙婉兮命格帶煞,專克男性長輩,解煞也需要些時日,而眼下正是緊要關頭,故而陛下會覺身體不適。”
趙搏沉思片刻,倏然笑道,“是朕多心了,每次來你這裡,都格外舒坦,連頭痛都減輕了許多。”
莊妃嫵媚一笑,就著趙搏抓住她雙手的力氣俯身,在趙搏耳畔輕聲呢喃。
同時白玉似的足尖從裙底探出,沿著蟒袍下擺蜿蜒而上
“那是自然,陛下難道忘了,胡天師曾說,臣妾的命格最旺陛下了!”
趙搏發覺體內有團火焰被莊妃輕薄衣料下擺的濡濕點燃,而身體的疼痛神奇地消失不見了。
他登時翻身而上,“那朕可要多多到你這裡修煉才行!”
一個時辰後,莊妃如同從水中撈出一般,柔弱無骨地靠在趙搏身上。
趙搏此時心下驕傲不已,也堅信胡天師果然厲害,莊妃的確有助於他修行。
在其他嬪妃宮中,他連一盞茶的時間都堅持不了,還伴隨著各種身體不適。
正胡思亂想著,莊妃突然喚他。
“陛下,臣妾仔細想了想,或許是永安郡主和您之間父女情誼羈絆,連血祭都不能完全化解。
或許是因為她還待字閨中,如若嫁人了,出嫁從夫,就不算是趙家女兒了!”
她抬眼偷瞧趙搏的神色,一看他眉頭鎖起又沉默不語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將這話聽進去了。
“您日理萬機,心思都放在朝堂上,故而不知後宮和官眷內宅的消息,咱們婉兮如今可是名花有主了呢!”莊妃掩著嘴嬌笑道。
“嗯?”一聽女兒有了嫁人的心思,竟然還瞞著他,趙搏微微泛起酸意,“她才剛回來,能有什麼主?更何況沒有朕的旨意,她還敢私自做主?”
“永安公主一向是個有主意的,誰能管得了她呢?”莊妃試圖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