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四脈一致商議的結果,由不得你,你們化疾一脈十多年未曾收入門人,沒有傳承便意味著要沒落,既如此,憑什麼還拿著宗門的修行資源。”
肖天嘯滿是怨憎言道。
歐樸叟隻是平靜地看著他憤懣的神情,滿是輕視的神色。
“你們也是這般認為?”
他看著常溪亭和梁日暮開口說道。
二人微微皺眉,與之對視不說話,想來是默許的。
明鬆煙此時轉身與一眾說道:“我說你們這些老家夥也是,哪一次見麵都吵吵也不消停,也不看看場合,眼下是你們論這事的時候嗎?就把這二位客人晾在此處?”
眾人方才有些摩拳擦掌,被明鬆煙如此一說,才覺得有些失禮。
歐樸叟倒是不以為意,他的目光從那幾個老家夥的身上移開,重新打量起沈樂二人來。
羽慕臨見幾人消停之際,開口說道:“師兄說得極是,此事過後再議,此間先將二位小友拜山之事處置妥善。”
隨後他開始打量起沈樂與朝非虹二人來,此前明鬆煙也已為沈樂二人查探過,看來與榮師還此前說的無二。
羽慕臨開口道:“小友,你以此法登山必有所求,既已如願九擊藥磬,按照規矩,我們藥宗必須應允你一個要求。聞聽你在募新考核中表現出色,想來所求不過是拜入我藥宗門下,既如此我便了你們此願,準許你們拜入我的門下,由我親傳。”
在場之人聞言,皆是唏噓,沒想到羽慕臨作為一派宗主,竟然要將殘身舊疾的二人收入門下,於二人而言彷如恩賜。
“掌門這是何故,怎麼會將此二人收入門下?雖然他們修行天資不錯,可終究是不能修行大道,何至於將此二人作為親傳弟子。”一名長老不解,小聲與身旁的老者開口。
身旁之人也疑惑不解,出言開口:“是啊,掌門的親傳弟子,這是何其殊榮,此前得掌門親傳的也隻有他那愛徒聞人玉,怎麼會想著將他們收入門下作為親傳弟子呢?”
場間如同此二人疑惑的不在少數,眾人都不明白羽慕臨作為一派宗主,為何要行此事。
沈樂也沒想到羽慕臨會將他們二人收入門下,可他們是為了化疾一脈而來的,心中早已有了歸屬,自然不會同意。
他轉臉看向朝非虹,見她微微地搖頭,想來她和自己的想法一致。
沈樂會意,轉頭看向羽慕臨開口道:“多謝前輩,晚輩二人~”
可話剛說一半,便聽到歐樸叟的聲音將他的話就此打斷:“且慢!”
沈樂見此,好奇地打量起自己的這位師祖究竟要做什麼,之前便見到他一人硬剛一種老者的畫麵。
從此前幾人針鋒相對的言語中,也隱約聽出個中的秘辛,和當前化疾一脈的處境,也得知自己這位老祖為何如此行事。
沈樂沒想到自己這位原本避世不出的老祖竟然在今日出山了,早知如此,自己還何必這般辛苦折騰出這麼多事來。
眾人見此,也詫異不解,尤其是羽慕臨,他不知道歐樸叟抽什麼瘋,難不成這家夥是要阻止自己將此二人收入門中?
他如此心想過後,覺得此事有些不大可能,因為這完全沒有道理,隻得看他究竟作何。
場間的眾人都將目光移到歐樸叟的身上,看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歐樸叟沒有理會在場眾人,朝著近處的沈樂和朝非虹走去。沈樂見他越走越近,露出微微一笑。
想起師父林顧秋的囑托,終於是有所交代了。
歐樸叟來到二人身前,神色平靜如水,緊緊凝視著他們,仿佛能洞察一切。
隨後他兩手快若遊龍,迅疾如風朝著沈樂二人身上各處探去。
沈樂隻感覺周身道道風起,他的身體各處都有著細微的真元流動痕跡,纏繞著他們的肢體。
緊接著,他感覺到身體有酸癢酥麻之感傳遍全身,似秋葉在冷風中輕顫。
隨後一道暖流在經脈各處流竄,最終沉寂於四肢百骸之中,化作一股溫潤的力量,流淌在他的血脈之中。
片刻後,沈樂回神,見到朝非虹和她如出一轍的驚訝之色,心中了然。
看來自己這位師祖是用了些特殊的手段在查探他們的身體,之前便已得到多人印證,不知他為何還要行此舉。
隨後聽他言道:“一個心脈斷絕,一個天生絕脈,好,絕配!”
聽他如此言語,沈樂二人為之一愣,在場的眾人也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看向場間的眾人,大聲開口道:“你們不是說我化疾一脈不收新人斷絕祖承嗎,既然如此,此二人便入我化疾一脈門下,作為今年的入門新人弟子。此後要是誰再以此借口攻訐我化疾一脈,休怪我不留情麵。”
此言霸氣非常,如同洪鐘之聲震徹場間。
聞言,場間議論聲起,沒想到歐樸叟竟然打著這個主意,羽慕臨聽罷也是一愣。
本以為這二人因為舊疾之故,不會有人願意將他們收入門下,自己才出來做這個好人,雖然其中有些另外的私心,可他沒料想,歐樸叟竟然橫插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