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直默默觀察著這一切,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其中的微妙變化。
棒梗卻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臉無辜地看向賈張氏,問道“奶奶,您嗓子不舒服嗎?”
賈張氏勉強擠出一絲乾巴巴的笑容,說道“對,奶奶嗓子不太舒服。
棒梗,你頭上縫了這麼多針,可得好好休息,彆一直說話了。”說著,便扶著棒梗躺回了病床上。
好不容易堵住了棒梗的嘴,沒想到一大爺卻哪壺不開提哪壺。
“對了,棒梗怎麼會在家裡平白無故把頭撞破呢?”一大爺滿臉疑惑,“剛剛棒梗說不讓他睡覺,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問題一出口,賈張氏和秦淮茹頓時感覺冷汗直冒。
與此同時,他們還能感覺到何雨柱那如芒在背的目光正緊緊盯著他們。
這可怎麼回答?難道當著何雨柱的麵,說因為想從他那兒要貢品錢,所以不讓棒梗睡覺?賈張氏和秦淮茹又不傻,當然不會實話實說。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著對方先開口解釋。
最後還是秦淮茹頂不住壓力,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說道“彆聽小孩子瞎說,是這樣的,他晚上想去上廁所,又膽小不敢去,就想憋著睡覺。
人有三急,哪能憋著呀,我就讓他去外邊的公廁,結果不小心就撞到頭了,他倒好,還怪起我來了。”
秦淮茹好不容易把這個謊給圓上了。
“才不是呢!我是因為……”棒梗還想委屈巴巴地辯解幾句,可一抬頭,就對上了賈張氏和秦淮茹兩道警告的眼神,嚇得他立刻閉上了嘴,乖乖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一時間,屋子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突然,何雨柱打破了這份寂靜,說道“時間也不早了,看棒梗也困了,咱們先回四合院吧。”
一大爺連忙應和“對,是該回去了。”
秦淮茹則說“我留下來陪著棒梗,你們回四合院吧。”猶豫了一下,她又鼓起勇氣說道,“何雨柱,今天真是多虧了你,願意送我們來醫院。”說完,還悄悄給賈張氏使了個眼色。
賈張氏雖然滿臉不情願,但還是開口道“何雨柱,今天麻煩你了,對不住。”
何雨柱才不在乎她們是真心感謝還是假意敷衍,根本沒理會,徑直往門口走去。
在離開病房前,他回頭說了一句“還是先帶棒梗去趟廁所吧,他憋了這麼久,彆憋出毛病來。”說完,便瀟灑地離開了。
隻留下病房裡滿臉通紅、尷尬不已的賈家人。
回四合院的路上,依舊是一大爺載著賈張氏。
因為有賈張氏在,一大爺也不好和何雨柱說什麼。
一直等到賈張氏回了自己家,一大爺才開口問道“柱子,你今晚可打了不少啞謎,跟一大爺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何雨柱有些意外地看著一大爺,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一大爺把雙手往背後一背,仰著下巴,粗聲粗氣地說“怎麼,在你心裡,你一大爺我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糊塗蛋?這點貓膩我還能看不出來?”
何雨柱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一大爺您都看出來了,還問我乾什麼?”接著,他收起笑容,認真地看著一大爺,“一大爺,我知道您心善,看賈家人可憐,就想幫襯他們,這都沒什麼問題。
可不能讓他們一家子利用您的好心!今天這事就明擺著,棒梗頭撞破,就是因為他們一家子太貪心,想貪我的錢!您要是以後不想被他們坑慘了,就離他們遠點兒。”
這還是第一次,何雨柱說賈家人的不是時,一大爺沒有出言維護。
因為今天在醫院發生的事,對一大爺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前兩天何雨柱在全院大會上說的那些話,還清晰地回蕩在他耳邊。
稍微一聯想,事情的前因後果就全明白了。
秦淮茹和賈張氏居然能讓棒梗這麼小的孩子不睡覺,就為了從何雨柱那兒要到買貢品的錢,這種事實在是太過分了,讓一大爺心裡實在難以接受。
不知不覺間,一大爺對賈家人的態度也開始發生了轉變,心裡漸漸生出了厭煩之情。
就在一大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與何雨柱站在院子裡沉默不語時,一大媽風風火火地從賈家走了出來。
瞧見兩人直愣愣地站在院子裡,一大媽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我說你們倆在這兒乾什麼呢?這大冷天的,站在院子裡是想把自己給凍成冰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