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炤笑道：“我會把人全買下來，讓先生先挑。先生喜歡哪幾個，就選哪幾個。”/br毛奇齡聞言，便要下跪。/br朱慈炤連忙扶住：“區區小事，先生客氣什麼。”/br毛奇齡倒並不是純粹的迷戀女色，也是想試探試探漢王殿下的氣度。/br朱慈炤無所謂，這些女子自己本來也不會收用，買來就是為了留一半粗使，另一半分配給自己的手下親信。/br等三人聊完，朱慈炤派方正化去安置毛奇齡，自己則回到房中，就見田婉玉跟小桃正拿著兩本名冊在那裡抄抄寫寫。/br朱慈炤問道：“怎麼樣，買完了嗎？”/br小桃笑道：“都買下來了，一個五十兩，總共三千兩，一手交錢、一手交人。/br錢都花出去了，人也都留下了。”/br“一個五十兩？”/br“對呀，那商人養了他們十幾年，每個人穿衣吃飯、讀書識字，學習琴棋書畫、針織女工，這些不要錢嗎？/br因為咱們一口氣把人全買了，這商人還是給了個良心價呢。”/br朱慈炤點點頭，無所謂了，不過是左手倒右手而已，錢還在我的人手裡。/br“那些女子，先送去給我新收的伴讀毛先生挑，他挑完了，剩下的你們姐妹倆商量著分配吧。/br給史先生四個，方先生四個，大伴也四個，高文采四個，百戶每人兩個。”/br小桃問道：“這麼一分，人直接分完了啊。”/br朱慈炤笑道：“這裡麵肯定有不要的，比如方先生、高文采。但人家可以不要，咱們不能不送。/br送過之後人家不要，那就不怪咱了。”/br田婉玉問道：“殿下打算自己留幾個？”/br朱慈炤搖搖頭：“我就不要了，女人我隻用最好的。丫環侍候你和小桃，你們姐妹倆貼身服侍我。”/br田婉玉笑道：“也不知道殿下的漢王妃娘娘是個怎樣的女人，奴家還真有點期待呢。”/br“你要執意不肯做漢王妃，那我就和勳貴聯姻唄，到時候就是純粹的利益交換，沒什麼感情可言，有啥可期待的呢。/br哎，彆提了，我的官癮已經過去了，這漢王是越當越沒意思。我更想學王摩詰，來個輞川閒居。/br也就咱們前任唐王殿下那麼喜歡折騰，怎麼樣，現在變成唐庶人了吧。”/br田婉玉聞言，滿臉憧憬：“到時候，咱們蓋一個有山有河有湖有溫泉的大彆業，每天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可彆像現在這樣勾心鬥角了。”/br朱慈炤點點頭：“最多二十年吧，等我掃平天下，讓王妃帶著世子坐鎮北京，治國理政，咱們去遊山玩水。”/br小桃在旁邊揶揄道：“王妃娘娘是招你們了，還是惹你們了，被你們這好一頓算計。”/br“我早點退位不好嗎，像世廟、神廟動不動就當四十多年皇帝，皇子、大臣受多大折磨。/br到最後相看兩厭，又是何苦。/br我們隻是想讓王妃早點升皇後，再早點從皇後升太後，這怎麼能說是算計她呢。”/br小桃反駁道：“王妃也可能隻想著陪伴夫君，對權力並沒有太大興趣呢？”/br聽到這話，朱慈炤和田婉玉一起被逗樂了。/br朱慈炤擰擰小桃的俏臉：“傻丫頭，權力就是蝕骨的毒藥，彆管多麼與世無爭的姑娘，在皇後的位置上坐久了，都會變質的。/br比如韋皇後，與唐中宗真稱得上是患難與共、相濡以沫了。/br但神龍政變，中宗複辟之後，你再看韋皇後的所作所為。/br沒辦法，屁股決定腦袋，幾乎算是至理了，絕大部分人都逃不出這句話的掌控。”/br小桃輕聲笑道：“那主人將來做了監國，做了皇帝，大權在握時，又會變成什麼樣的人呢？”/br“我自然是不忘初心，異於凡俗。你彆看我這小姨娘整天樂嗬嗬的，她眼光刁毒著呢。/br我若沒有超凡脫俗的品格，你覺得她會死心塌地地選擇我？”/br小桃剛要說話，就聽外麵傳來了腳步聲。/br一個新買的丫環站在門外稟報道：“殿下、兩位姑娘，乾清宮總管太監求見，說是陛下有旨意。”/br朱慈炤笑道：“不錯不錯，這才買完就用上了。行，我這就出去見他。”/br說罷，朱慈炤又再次來到書房，王德化行過禮，便聊起了正事：/br“殿下，皇爺明天在平台召見吳三桂，要您和太子、定王一起去旁聽。”/br“吳三桂？他進京了？父皇召見他，拉上我們做什麼？”/br王德化笑道：“我自己猜測，皇爺就是想讓您和定王知道知道朝廷多麼不容易。”/br“朝廷不容易，我還不容易呢。他那不容易，全是自己作的，非要在鬆錦打什麼決戰。/br現在好了吧，一仗打到亡國。/br關外就剩個吳三桂，有沒有五千精兵都是個問題。要我說，都不如趕緊跑路去南京算了。”/br王德化笑道：“前一陣子幾家勳戚不是捐了十二萬兩銀子嘛，皇爺最近可振奮了，滿心指望馮元飆帶著這些銀子，去陝西練出一支新秦軍呢。”/br朱慈炤更無奈了：“我求求他了，彆再從榆林招兵了。陝西一共剩這麼點精兵，全讓他霍霍沒了。/br後天是周延儒壽宴，父皇是個什麼態度？”/br王德化搖搖頭：“殿下也知道皇爺的性情，他信任一個人，就會一直重用下去，直到那人露出明顯的問題為止。/br所以隻要接下來朝廷不出現重大挫折，皇爺是不會動搖對周延儒的信心的。”/br“壽宴那天，我要彈劾周延儒。”/br“啊？”/br朱慈炤把自己的計劃和考量，原原本本跟王德化說了一遍。/br王德化不便久留，二人商量了約莫兩刻鐘，快速互通了消息。/br第二天上午，十月十九日。/br崇禎參加完經筵，在平台召見吳三桂。太子、定王、漢王及首輔、次輔在側。/br朱慈炤站在最不顯眼的位置上，打量著吳三桂。/br此時的吳三桂，才三十五歲，並且對崇禎還極為忠誠。/br準確說，吳三桂自始至終都對崇禎極為忠誠。/br可以說吳三桂對不起大明，也可以說他對不起漢人。/br但要說吳三桂對不起崇禎，那還真有點冤枉他。/br都到山西望風而降、李自成大軍逼近北京的時候了，吳三桂還肯從寧遠拖家帶口地趕來勤王，對崇禎真是仁至義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