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_撈屍人_免费小说阅读网 

第十七章(2 / 2)

等他想再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根本睜不了,眼睛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他知道自己走陰結束了,因為耳畔傳來潤生和譚文彬的聲音。

“潤生,這血怎麼止不住啊,太嚇人了。”

“你再擦擦,我再去弄點清水來。”

“彬彬哥。”

“小遠,你醒了,你彆著急,我們在想辦法給你止血。”

“彬彬哥,你看一下周庸,告訴我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他在不停地搖頭,像是發起了羊癲瘋,不過你放心,他掙脫不開筐子和網。”

“你繼續盯著他,告訴我他的變化,我現在看不見。”

潤生走了回來,很快,李追遠感覺到自己眼睛處有一股清涼感流淌。

現在,自己眼睛能睜開了,可視野裡卻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小遠,你的眼睛怎麼一點神采都沒有,你能看清楚我豎起了幾根手指麼?”

李追遠搖搖頭。

現在的他,怕是連患有白內障的劉金霞在自己麵前,都能自誇一聲自個兒眼神好。

他現在,和瞎了沒什麼區彆。

“小遠,你的眼睛不會有什麼事麼?”

“小遠哥,你彆嚇我!”

“不用擔心,我隻是透支過度了,我現在是看不見,但我沒真的瞎,休息休養好後,就會慢慢恢複的。”

《正道伏魔錄》裡,就有類似的記載雙目失明,旬月乃複,方知節製。

魏正道,以前也這樣透支過,但他最後還是好了。

就是這裡的“旬月”,不太好解讀,可以指一個月,也可以指十個月,也可以指十天到一個月。

李追遠覺得,第三種解讀最合適,要是真瞎了整整十個月,魏正道在書寫這段話時,語氣會更沉重更後怕,就不是“方知節製”,而是“驚駭欲絕”“如獲新生”。

“小遠,周庸眼睛裡的粘液褪去了,他眼睛又變紅了,看起來很憤怒的樣子。”

“他在盯著我們三個人麼?”

“不,沒有,他沒有看向我們。”

“嗯,好了,成功了。”

仇恨,已經被轉移。

“潤生哥,把網和筐都取下來,把周庸放進水裡。”

“好!”

雖然這個要求很不合常理,但潤生從不問為什麼。

他將周庸提到河邊,拿去網和筐,然後看著還在岸邊像是一條死魚一樣撲騰的男人,抬腳,將其踹回了河裡。

一入水,半死不活的周庸一下子就活躍起來,一個猛子紮入水底。

“小遠,我們去醫院吧。”譚文彬說道。

“彬彬哥,你再辛苦一下,騎三輪帶我回家。

潤生哥,你留這裡,照顧山大爺和我太爺。

明天開始,早晚各去一趟周庸家壩子上看看情況,要是沒看到那對母女坐壩子上對你招手,你就來這條河旁邊查找一下,應該能撈到死魚。”

“小遠,還有什麼要注意的麼?”

“記得和村長重新算錢。”

“好。”潤生答應了下來,轉頭看向譚文彬,“你還能騎車麼?”

“沒問題。”

潤生很誠懇關切地問道“你現在看起來很累,要不要我抽你一巴掌給你提提神?”

“不,不用了,我騎車時會自己抽自己的。”

“注意安全,不要讓小遠出事。”

“當然,你放心吧。”

潤生收拾好東西,然後親自把李追遠背回家裡。

屋內,倆喝醉了的老人鼾聲震天。

自己這次,又算是幫太爺解決了一個問題。

不過,男孩本就不介意去幫太爺化解這些災禍。因為待在太爺身邊,自己做事也能更隨心所欲,太爺一貫的行為邏輯,本就和所謂的正道不搭。

當然,也有可能現在的這個正道本就是假的是錯的,太爺的做事風格,才是真的衛正道。

但換個角度想,要是自己沒來,太爺可能也就不會碰到這件事了。

因為,沒有自己,太爺拿著那塊指南針,都找不到周庸家。

晨曦初現。

徹底累過頭了,坐在三輪車上吹著涼爽晨風的李追遠,反而沒了困意。

雖然眼睛裡黑漆漆的看不見東西,可他心情卻很是愉悅,甚至哼起了一首兒歌《讓我們蕩起雙槳》。

以前的一切成績都取得的太過容易,在“撈屍”這門科目上,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差生的感覺。

自己在辛苦努力學習,期盼著一點點進步,可你卻居然敢誣陷我的同時,自己還敢作弊!

憑什麼?

那就搞死你。

譚文彬一邊騎車一邊抽著自己嘴巴子,不過,在聽著身後傳來的歌聲時,他也忍不住笑了。

後頭坐著的男孩,似乎從一開始見麵時,就給自己一種超出其外表年齡的可怕成熟,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父親在男孩麵前,都有種被壓製的感覺。

因此,他叫的那一聲聲“哥”,還真不是討好,人家本就比自己聰明成熟嘛。

現在,聽到男孩唱歌,他心裡替男孩高興,這才真的是有種小孩子的樣子嘛。

“你很開心嘛,小遠?”

“嗯,開心得很。”

……

三輪車,平安駛上家裡的壩子,騎車的譚文彬,臉都快被抽腫了。

到地兒後,他就暈暈乎乎地拉好刹車,然後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這一天一夜,他忙活個不停,不僅頻頻遭受驚嚇,還被死倒吸了陽氣,能支撐到現在,都算得上是正常人的奇跡。

柳玉梅、劉姨正在吃早飯,見狀,紛紛丟下筷子起身跑了過來。

李追遠左手右手分彆被柳玉梅和劉婷抓起,隨即,二人對視一眼。

劉姨鬆開手,將譚文彬拖回一樓餐桌鋪位上後,就回屋去抓藥。

柳玉梅則沉著臉,盯著李追遠,歎了口氣。

李追遠很喜歡這種清靜的氛圍,沒有多餘的關心詢問,大家都能看得清楚。

甚至,因為自己眼睛現在看不見,大家都不用再進行表情管理。

這個世界,一下子變得簡單多了。

直到,自己的手,被一雙柔軟溫暖的手握住。

單調的世界,又立刻變得豐富充盈。

“阿璃,你過來,我跟你說個悄悄話。”

阿璃靠近了過來,將自己貼在男孩身上。

李追遠感知到,自己的唇碰到了女孩的頭發,她是把耳朵貼了過來。

“我跟你說啊,有一夥人,想算計我,我很生氣,我已經做好了布置,肯定能把他們陰死。”

這悄悄話,柳玉梅當然是聽到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孫女會對男孩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而生氣,可誰成想,在男孩說完話後,自己孫女的臉上,居然露出了兩個清晰的酒窩。

“阿璃,我現在看不見,帶我回屋。”

李追遠感知到女孩用一隻手牽著自己往前走,另一隻手,則扶著自己的手臂。

以前,每次都是自己在前麵牽著女孩走的。

進了屋,一步一步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坐上床。

李追遠躺了下來,伸手去摸被子,卻摸了空。

但很快,被子被蓋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連折疊方式都是自己習慣的。

女孩走了,李追遠聽到了開門聲。

過了一會兒,開門聲再度響起,女孩走回來了,然後李追遠感覺到一條濕毛巾,正在自己臉上擦著。

擦一會兒,折疊一下,再繼續擦,一如自己過去給她擦時一樣。

原來,她一直在學。

房間門再度開啟,是成年人的腳步。

“小遠,你躺著彆動,姨來給你上藥。”

“謝謝劉姨。”

藥膏被貼在了眼睛上,然後用一條布帶,繞著後腦勺綁起。

舒適的感覺在眼眶處蕩漾,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疲倦。

強撐著先不睡,李追遠問道“劉姨,我的眼睛,多久能好?”

“旬月。”

李追遠“……”

劉姨發出了笑聲“嗬嗬,一個月,你也能消停消停了。”

李追遠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臭小子,你是怎麼還能笑出來的?”

“一個月,正好過完暑假,不耽擱開學。”

……

白天,李三江醒了,得知小遠和壯壯已經回去後,他也沒當回事兒,而是抄起自己的家夥事,領著潤生沿著河邊又轉了好幾圈。

潤生本想著就這麼陪著李三江耗一耗時間,走一走過場的。

然後,他看見李三江掏出那塊羅盤。

羅盤指向正南,他就跟著李三江來到那座橋下。

在橋下,李三江解開褲帶,撒了泡尿。

男人撒尿時,往往不喜歡向下盯著看,而是蕩胸生層雲般地,掃視四周。

他看到了橋下的那座碑,感歎道

“潤生侯啊,這個叫周庸的,是你村裡的人麼?”

“是的,大爺。”

“嘖嘖,他是不是很有錢,一個人捐建了一座橋。”

“額……我對村裡人不太熟。”

“你們村的,你都不熟?”

“大爺,你是知道的,我和我爺乾這行的,平日裡也很少和村裡人接觸。”

“不應該啊,你們在村裡人緣不好麼,誰不喜歡打牌就輸錢的山炮?”

“我爺大部分時間,兜裡也沒錢打牌。”

“哦,也對。”

潤生舒了口氣,他覺得自己算是把智慧都榨乾了,才總算將這件事給搪塞了過去。

但接下來,讓潤生傻眼的一幕出現了。

李三江拿著指南針,往南走來到橋下,前麵是河流拐口,沒路了,那他就順著指南針反方向指引,向北走去。

而周庸家,正好就住在村子北角。

潤生就這麼跟著李三江,走到了周庸家前麵,完全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自家爺爺一直說三江大爺沒本事,這叫沒本事?

昨晚小遠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周庸家的,三江大爺撒泡尿的功夫就尋到了!

“哈哈哈,你們好啊!”

李三江舉起手,對壩子上坐著的那對母女揮手打招呼。

因為潤生這個本村人正好站在他身邊,所以他才能看見那對母女。

“大爺,我們不要往前走了。”潤生決定,如果李三江繼續往前,他哪怕是扛,也要把李三江扛走。

“不去了不去了,就她們母女在家,去個什麼勁,沒意思的。”

人家女眷在家,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也不適合去靠近了。

但這話在潤生耳朵裡,卻有另一種解讀,三江大爺一眼就知道周庸不在家了?

晃悠到下午,李三江就回了山大爺家。

村長也在院裡,詢問了進度,李三江拍了拍胸膛,說彆急,就快找到了。

等村長離開後,昨晚剩餘的高度白酒還有很多,村長又提前送來了些小鹵菜。

倆老頭就坐下來,繼續喝酒。

喝著喝著,就又喝到興頭。

等快入夜時,李三江才想起自己來這兒是乾嘛的,就打算起身,說趁著天還沒黑,再去轉轉。

山大爺拉住了他,讓他繼續陪自己喝酒,然後敦促潤生出去再轉轉。

潤生應了一聲,抄起東西就出門了,小遠本就吩咐過他,早晚都要去看一次。

他跑到周庸家壩子前。

這次,

壩子上的母女,沒有再出現。

……

夜晚。

一個成年人肩上坐著一個男孩,正沿著河邊走著。

這一看,就是一對晚上出來散步的父子。

可他們之間的對話,卻讓人感到震驚,因為成年男子,喊自己脖子上的男孩……爸爸。

“爸,劉瞎子家,托人把錢給咱退回來了,我們該怎麼辦?”

“改天再去一趟,價錢翻倍,我就不信她不動心。”

“好,她們家,真的那麼重要麼?”

“很重要,她們一家子,命是真硬,尤其是那叫翠翠的小孫女。”

“爸,你是看上她了麼?”

侏儒用力拍了一下身下男人的腦袋,男人發出一聲痛呼。

“你傻不傻,那麼命硬的娶回家,你是盼著你爸早點死是吧?”

“爸,你要不是那個意思,你打人家主意乾什麼?”

“乾什麼,有用的,要是能和她們家攀扯上關係,以後有些事,就能讓她們來扛了,她們命硬,能扛事兒,一家三個,扛死一個換一個,多好。”

“那我們為什麼不乾脆把她們強行……”

“強行個屁,忘了你爸我是怎麼教你的麼,我們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犯白事,就算想搞點自己的算盤,也得注意個方式,清理好手腳。

要不然天知道什麼時候就降個劫下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咱父子倆,一個侏儒症,一個巨人症,本就過得不容易了,不光老天爺看咱們不順眼,連世人都另眼瞧咱,所以做事更得小心,明白不?”

“曉得了,爸。”

“對了,記得下次再去劉瞎子家時,提醒我去問問那個男孩的情況。”

“爸,你還記著那個男孩啊,不就一個孩子嘛?”

“我總覺得,那孩子看透了我。”

“怎麼可能,爸,你是不是想多了,你在外麵,大家都以為你是我兒子。”

“不會錯的,那男孩就是看透了我,他似乎一眼就看出我內心的想法,你當時在裡麵,你不知道,那男孩的目光,太嚇人了。”

“難道,那個男孩和爸你有著一樣的病?”

“我不知道,所以下次去思源村,得再查一查,最好能去那男孩家裡看看。哦,對了,倒是那男孩旁邊那個文靜的女的,是真的好看啊,跟電視裡的人一樣。”

“我也看見了,她命不硬吧?”

“看不出來,應該不硬。”

“那以後給我當媳婦兒?”

“嗬嗬,你是兒子,懂不懂規矩,哪裡能先輪得到你。”

“爸,沒你這麼當爸爸的。”

“好了,彆廢話,到地兒了,下河,把那蠢貨叫出來,看看你上次親自上手的結果怎麼樣,讓爸爸也檢驗一下你的成績。”

“放心吧,爸,沒問題。”

男人肩扛著侏儒走下了河,正準備拿出東西召喚呢,誰知麵前忽然浮起了泡泡。

後背顯露而出,然後慢慢翻轉,最終,顯露出了周庸的身形。

“爸,你看,我養的死倒多聰明,都不用召喚,自己就出來了。”

“確實是不錯,兒子,我說過,這一行裡,我真沒見過誰,比你更有天賦的了。”

“那是。”

“吼!”

忽然間,周庸眼裡的粘液褪去,化作赤紅,直接撲向了男人。

“爸!”男人發出尖叫。

其頭上的侏儒卻拿出一張符紙,順勢貼在了周庸腦門上,周庸一下子停止了動作。

“爸,好可怕,剛剛到底怎麼了?”

“死倒失控,也是常有的事,不用擔……”

橋頭,掀起了陰風,河道裡的煞氣,頃刻沸騰。

周庸額頭上的符紙,瞬間燃燒。

“吼!”

周庸的雙手,刺入且洞穿了男人的胸膛,然後對著男人脖頸,張口咬了下去。

“哢嚓!哢嚓!哢嚓!”

骨骼斷裂的聲音,如此高頻清脆。

男人一下子被撲倒,倒入河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這不可能!”

侏儒在水裡撲騰著,他不敢相信麵前的一切,事情為什麼會這麼發展?

河裡,鮮血和碎屍塊浮現,周庸繼續撲向侏儒。

“你該死啊,你該死啊,你還我兒子!”

侏儒麵容扭曲,完全不再像個孩童。

他手中出現了一根帶刺的繩子,身形在水裡像是一條魚一樣,靈動地繞到周庸背後,繩子套在了周庸脖子處,大力收緊。

“啊啊啊!!!”

周庸發出嚎叫,他的脖子正在快速融化。

不過,在周庸剛出現發出那聲吼叫時,他家壩子上那口井的蓋子,就滑落了。

井下麵那條五彩斑斕的水蛇,也張開了蛇嘴向上無聲嘶鳴,隨即身體崩裂,化作膿水。

“砰!”

“砰!”

屋子臥室和廚房的窗戶直接被撞飛,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跳出來後,就以極快的速度向河邊行進。

潤生也正在向河邊跑呢,就忽然看見兩條身影從自己身側掠去,他認出了是誰,可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對母女現在移動時,雙腳是在地上滑行,就像是兩條快速滑動的蛇。

然後,她們一同跳入河中,水麵上隻出現兩道疾馳而起的波紋。

“你該死啊,你害了我兒子,那可是我兒子啊!!!”

侏儒用手中的繩子,幾乎將周庸的脖子切下了一半,周庸身上的氣息也在快速萎靡,煞氣快速消散。

這種衝煞位風水格局,本就效果短暫。

可就在這時,周庸忽然伸出雙臂,抓住了侏儒的兩隻腳。

侏儒壓根無所謂,他隻知道這隻死倒快被自己切死了。

可就在這時,他扭頭看向身側,水下麵,似乎有什麼東西。

猛然間,水麵之下竄出兩道身影,一左一右,分彆抓住了侏儒,開始瘋狂撕咬。

她們雙眸如同蛇眸,每一口咬下去,侏儒傷口處流出的血都不是紅色而是黑色。

“啊!!!”

侏儒發出慘叫,他有心甩開,可三隻死倒近距離死死簇著他,讓他哪怕身法再靈活,也沒有了騰挪的餘地。

最終,他很不甘心地麵龐呈青灰中毒色,失去了所有生機,和這三具死倒一起,緩緩沉入河中。

在被李追遠篡改記憶後,周庸的怨念,從對妻女能繼續陪伴自己的執念,變成了要給自己破碎的家庭複仇。

當敵人死去後,他的複仇也就完成,怨念也就開始消散。

就算出現意外,還有另一層保障,那就是這條河風水被李追遠改成煞氣對衝,短時間內引燃這塊區域煞氣製造沸騰效果,自然也包括死倒身上的。

總之,周庸徹底消亡了。

他一結束,因他而存在的倀鬼妻女,也終於得到了解脫。

他們所有人在簇擁在一起沉入水下後,又慢慢散開重新浮起,隻有那對母女,還摟在一起。

當潤生跑到河邊時,他不禁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大跳,這河麵上,好多具浮屍。

“小遠,你說得沒錯,魚,好多死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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