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堂主倒好,把咱們兄弟扣在這裡,連放個風都難,身份也不給安排。”“既然這樣,咱們兄弟總得另外想招。”
說到這兒,眼神已變得冰冷,“彆以為這長安城隻有你玩的轉,在下不才,道上的兄弟也不少!”
其他人相視一看,同樣臉色猙獰,各自將手放在了兵器上。
“唉~諸位兄弟誤會了。”
白若虛搖頭微歎,“眼下的長安城,表麵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湧,沒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少廢話!”
那書生冷聲道:“教主為開啟寶藏,還在秦嶺和太玄正教的人捉迷藏。”
“咱們奉命來長安城搞事,你卻把我們關在此地,莫非是有了二心,想造反?!”
白若虛苦笑了一下,“給諸位看個東西。”
說著,將始終戴著的白手套拽開。
幾名土匪看到,頓時暗吃一驚。
隻見這隻手已徹底腐爛,有些地方生出膿皰,有些地方,則有古怪的蟲子扭來扭去。
書生一聲冷笑,“怎麼?這是中了誰的招?給我們看又是何意…”
話未說完,就臉色一變。
“有毒!”
然而,他發現的已經遲了。
幾名土匪隻覺頭暈目眩,胸口憋悶,喘不上氣,一下子癱倒在地,不停咳嗽。
他們脖子脹的通紅,一口口噴著鮮血。
白若虛這才一臉平靜,將手套戴上,搖頭道:“給你們看這個,是要你們知道,憑你們這點本事,在長安城還掀不起風浪。”
“哼,賊性難改,隻會壞事!”
說著,轉身離開密道。
身後暗室中,幾名土匪皮膚已成醬紅色,腦袋腫的碩大,兩眼充血,漸漸沒了呼吸…
…………
王府小院內,黑蛋滿眼震驚看著周圍。
“衍哥,你真厲害!”
他對李衍的崇拜已無以複加。
在村子裡時,他就覺得李衍定能當個好刀客,但今日所見,已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我哪買得起?”
李衍啞然一笑,“我們不過是給人看房子,就這,還托了不少關係。”
“那是那是!”
沙裡飛也在旁邊笑道:“都是苦哈哈,我們不過是朋友多了點。”
“忙了一天都餓了吧?走走走,先收拾房間,再找個飯館請你們搓一頓。”
“黑蛋,想不到你還有這麼個大伯…”
他看到李衍打眼色,知道對方還有事,便主動安排起了黑蛋叔侄倆。
而李衍看了看天色,見已日落黃昏,便轉身離開小院,在胡同暗巷中拐來拐去。
沒一會兒,就來到了清苑樓附近暗巷。
他看了看周圍,見四下無人,便兩腿暗勁爆發,嗖得一下騰空躍起,抓著房簷往上攀爬。
快靠近趙婉芳房間時,他一手吊著房簷,另一手掐訣念咒,小指輕輕一勾。
嘩啦啦!
一個芻靈自腰間皮囊飛出,順著牆壁滑行,無聲無息鑽入窗內。
這清苑樓魁的話,他自然不會輕信,所以當時隻是說有術士搗鬼,而自己知道凶手。
他約的時間,是夜幕降臨後。
黃昏剛至,就提前到來,便是想看看這女人會不會搞鬼,或者有沒有其他同夥?
房間內,唯有趙婉芳一人。
她坐在梳妝台前,拿著個破破爛爛的梳子,失神落魄,不知在想什麼…
李衍心中一動,收起芻靈後,雙臂發力,身子猛然騰空,直接躍到窗戶上,跳了進去。
“誰?!”
趙婉芳嚇了一跳,連忙轉身,待看到是李衍,頓時了然,冷哼道:“果然是沒個實話!”
“江湖險惡,不得不防。”
李衍毫不在意,看了看周圍,若有所思道:“說說吧,你當時到底看到了什麼?”
趙婉芳咬了咬牙,“你先告訴我凶手是誰!”
李衍沒有回話,隻是冷冷看著他。
二人僵持了一會兒,趙婉芳無奈,隻得低頭來到桌前,歎了口氣,沉聲道:“那時我還小,母親生下我,也不知父親是誰,就在樓裡給姑娘們燒水做工。”
“雖說苦,但我已經很感激,因為其他樓裡的姑娘若生下野種,都會被老鴇給溺死,或賣給人販子。”
“至少,我還活著…”
“那一晚,我躺在灶房睡覺,隻記得半夜安靜的可怕,隨後就聽到了貓叫聲。”
“那貓叫聲很是詭異,聽到後,我就跟鬼壓床一樣,腦袋清醒,身子卻無法動彈。”
“隨後就起了火,火勢快得驚人,無論姑娘們還是那些嫖客,根本沒有反應,轉眼就被大火吞噬。”
“好在最後一刻,我清醒過來,掙紮著鑽進了水缸,躲過一劫。”
“我嚇壞了,扮作小乞丐在街上看,見官府的人來了,隨意轉了幾圈就匆匆離開,最後定了個意外走水。”
“但我知道,是有人動手殺人!”
“我在街麵上吃了不少苦,兜兜轉轉,又回到青樓之內,陪那些江湖客睡覺,央求他們教我學武…”
“外人看我是魁,穿金戴銀,但我早已經心死,隻想找到仇人,同歸於儘…”
說話間,已是兩眼無神,拚命抓撓的手臂,指甲撕出一道道血痕。
李衍一把將其手摁住,冷聲道:“清醒點,我的事還沒問完呢!”
趙婉芳深深吸了口氣,“你還想知道什麼?”
李衍若有所思,“原先的金翠樓裡,都有誰養貓?”
趙婉芳回道:“柳姨娘、卿、翠蘭。”
“卿和翠蘭,就是當初陪你爹的兩個姑娘,事情過後沒多久,卿就上吊死了,柳姨娘怕惹官司,就讓人偷偷埋了屍體。”
“隨後沒幾天,金翠樓就出了事。”
李衍若有所思,沉聲道:“你給那些姑娘燒水,有沒有發現,誰身上一直帶著佩蘭香囊?”
“還有,誰是來自江浙?”
趙婉芳想了一會兒,“柳姨娘、卿、翠蘭,她們身上都帶著佩蘭香囊。”
“還有,柳姨娘就是來自江浙!”
說到這兒,她已滿臉震驚,“你的意思是…”
李衍沉聲道:“我聽人說過,江浙那邊旁門中,有燕門女子擅養一種妖物,名曰‘金華貓’。”
“此妖擅魅人,宋時有宮廷女子,以巫蠱之術豢養此妖,魅惑皇帝,後被發現,株連九族,此術隨後也流傳至民間。”
“豢養此妖者,必須時刻帶佩蘭香囊,否則就會被金華貓妖反噬…”
說到這兒,他已明白了父親的死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