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也沒再追究,叫上剛好出門的王道玄,回到屋內,將事情前因後果講述了一番。
其他人可以不說,但這兩個有著過命交情的夥伴,卻必須知道,免得將來出事。
“原來如此…”
沙裡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爭奪鹹陽神拳會長這檔口,你父親卻跑到長安接活。”
“瓜慫的,這趙長生有點邪門啊,聽得我後腦皮發緊,衍小哥,你可千萬彆做傻事。”
“那是自然。”
李衍點頭道:“這種人,太玄正教都頭疼,豈是我能對付,即便是還陽者,恐怕也難以靠近。”
王道玄也撫須道:“此人根腳被點破,朝廷必然會重視,豈會再任其逍遙。”
“貧道所慮是另一件事,執法堂抓了墓蛇,必然是要引彌勒同夥現身,這些天怕是不安全。”
“嗯。”
李衍若有所思道:“道長說的沒錯,這兩天還是小心點,光德坊那一片,最好不要靠近……”
正說著,忽然眉頭一皺,看向外麵。
同時,敲門聲響起。
離開房間後,沙裡飛打開門一看,頓時露出笑容,“紅姐,還說準備上門看你呢。”
來者,正是紅夜叉。
同行的,還有老板娘鳳飛燕。
“幾位過年好啊。”
紅夜叉爽朗一笑,隨即搖頭道:“抱歉,最近一直在習練師門秘傳,這會兒才上門拜年。”
“紅姐客氣了,應該我們去才是。”
李衍客套了一句,隨後便著有興趣問道:“紅姐練成了?可否讓我等見識一番。”
他說的,是紅夜叉那炳子午斬妖劍。
之前與火熊幫鬥法,便是為了這法器,紅夜叉拿回後便日夜苦修,李衍很好奇此物威力。
“那是自然。”
紅夜叉也不扭捏,直接從身後抽出長劍。
這炳斬妖劍體型不小,劍刃足足有一巴掌寬,比尋常寶劍也長了半尺,但在身形高大的紅夜叉手中,卻剛剛好。
劍柄之上,是個小小圓形太極圖,看模樣兩頭貫通,並非單純裝飾。
子是一日最陰之時,午是最陽。
所以子午,又有陰陽之意。
“我師門斬妖劍有兩絕。”
寶劍在手,紅夜叉氣勢陡然變化,眼中滿是肅殺之氣,沉聲道:“其一,便是陽罡之氣斬妖!”
說著,右手持劍,左手掐訣,腳踏罡步,手中長劍揮舞。
胡~
劍光閃爍似電,周圍頓起狂風。
積雪與落葉一同被卷起,煞是好看。
“好!”
李衍看到後,頓時眼睛一亮。
他能聞到,紅夜叉手中寶劍,熾熱罡氣升騰,甚至帶著股香火神罡。
周圍積雪落葉飛卷,乃是罡氣流傳引發,並無什麼威力。
但這寶劍配合著獨有劍法,已隱約形成某種“勢”,類似他的三才鎮魔錢加持,但明顯威力更大。
陰物妖邪,怕是一擊便會消散。
紅夜叉挽了個劍,劍指一抹劍刃,發出嗡嗡聲響,“此為陽劍,罡氣貫通,普通的妖物和僵屍,一劍就可將其鎮殺!”
“當然,真正的殺招是陰劍!”
說罷,手臂一甩,劍指南天。
鏘!
龍吟聲響起。
卻見這子午劍中央一截,化作小劍呼嘯而出,伴著冰冷劍光,噗嗤一聲插入院內石凳中。
有點類似繩鏢,卻沒那麼簡單。
劍刃陰煞之氣彙聚,寒意森森。
“陰劍可斷魂!”
紅夜叉說了一句,便猛然一扯。
嗡嗡嗡!
劍柄上的太極圖飛速旋轉,卻是個巧妙的機關,還有細線連著小劍,直接將其收回,倉啷一聲歸鞘。
“好寶貝!”
李衍忍不住讚歎。
陽劍擅斬妖,陰劍陰煞擅滅魂。
若習練純熟,確實是一柄斬妖利器。
不僅如此,此劍乃近戰法器,其中機關也極為精妙,他竟看不出是如何運轉。
煉製這一柄寶劍,耗資絕對不少。
怪不得能成為捉妖人傳承法器。
沙裡飛也是瞪大了眼睛,拍馬屁道:“紅姐,了不得啊,你這莫非是傳說中的飛劍?”
紅夜叉啞然失笑,“飛劍可不是這樣。”
李衍聽出味道,“紅姐,你見過飛劍?”
紅夜叉收劍回鞘,沉思了一下,說道:“你們見過江湖藝人的‘口吞鐵劍’和‘口吞鐵丸’麼?”
“那自然見過。”李衍點頭回道。
這東西雜耍藝人經常玩,有的弄虛作假,用機關劍和古彩戲法掩人耳目,但有些卻是真功夫。
他前世今生,都見識過真功夫,核桃大的鐵丸咽下,卡在食道中,又憑借胸腹膈膜之力,硬生生將其噴出兩米高。
當然,練這玩意兒十分遭罪,在雜耍中也很常見,隻能混口飯養家。
“真正的飛劍有點類似…”
紅夜叉眼中閃過一絲懷念,“我師傅在時,曾帶著我行走江湖,有次接了個活,前往蜀中某個村寨鎮殺屍妖。”
“我們設下陷阱,趁著那邪物半夜襲人時,將其重創,卻沒殺掉,被其逃入蜀中大山…”
“我和師傅一路追蹤,終於尋到蹤跡,但那屍妖已通靈性,十分狡猾。”
“快被其逃走時,遠處山頭上出現一道人,口噴鐵丸,化作小劍,似匹練一轉,那屍妖連同身後大樹,便直接斷成兩截!”
“道人斬妖後,便直接離去,我和師傅曉得遇到了高人,在山中苦苦尋找數月,不見其蹤跡,這才無奈返回長安…”
“回來後跟人說起此事,都說我師徒倆是眼了,自此師傅就有些心不在焉,時常一個人離開,一走就是數月,最後就出了事…”
聽得他訴說,眾人皆是麵麵相覷。
“真有劍仙啊?”
沙裡飛目瞪口呆,一臉難以置信。
李衍搖頭道:“或許是什麼隱秘傳承吧,世間高人很多,隻是我等見識不足。”
說這話時,他已想到了一類人:
登神者!
一旁的鳳飛燕卻心不在焉,忽然看到遠處拆卸後的“藥發傀儡”,疑惑道:
“咦,好好的傀儡,怎麼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