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俶真走上,見荀鈺並不在屋內,心下疑惑,不知她跑哪裡耍去了,想了想也不在意,有姒姬寄宿在她身上,出不得甚麼事,念罷回自己屋去看綠卿怎樣。多走兩步推門進來,豈知也不見綠卿,妝台前胭脂散亂,床榻空空留得餘香在。
“醒來去彆處了麼。”賀俶真顯化溟涬天地,再以萬千神念絲線以他為中心蔓延出去,神念正要以此尋人,發現二女就在客棧底下,一處天然溫泉中。
雖設下了禁製,但因溟涬天地囊括一切,顯化萬法行蹤,他突破得悄無聲息,輕易看清內裡景象。
隻見他夫人正為娘娘梳頭,二人不著寸縷坐在暖水池旁,青絲及腰遮住美背,夫人不知聽見甚麼話,時而嬌羞時而笑,娘娘使得粗糙水瓢,一遍遍地掬水淋身,使玉山更潔。
漸漸地二女入水,荀鈺靠在綠卿懷裡,不知是因溫池水過熱,霧氣過多或是怎的,秀麵緋紅,若雲霞出海曙,又被她納入眉間。
奢靡美肉隨波浪搖晃,時隱時顯;娘娘麵向夫人訴欲障,磨鏡討歡。
賀俶真不解,但由著二女去了,說不得女子姐妹情深,比自己還要好嘞,收回神念,隻留得溟涬天地在,他自己坐於床榻,修煉去了。
放出心神粒子,真身進入識海。
置身天門中軸線,腳踏煌煌無極大道,天門裡是玉京行宮、紫虛高樓,彆處皆若天外太虛,無星無光,若非他腳下光耀寰宇,隻怕寂寥困苦。
“奇了,雖不曾點亮仙人,倒是將眾仙棲息處顯化自識海了。”賀俶真哭笑不得,以往來此隻能等仙人傳道,這會來比回家還要簡單些。
“不如取個名罷。”
他話音落下,太虛頓起不可言說變化……
寂兮蒼茫,邈然滄兮依無極。
道化光陰顯化其如大江瀚海,浩浩瀚瀚,光陰長河之水凝為道氣顯現,化彌天大浪相撞,激起億兆華光琉璃。緲緲無暇何其粲,萬法齊聚何其煌。
既驚心動魄,又平靜深邃;光怪陸離使人驚悸不安,又儘態極妍使人心神搖戈;似夢似幻不可忘返,亦如高山仰止望而生畏。
不可描述其美,難以道儘其態。
道人自認已是眼界高遠,但也瞠目結舌,這並非某一道脈傳承,而是他賀新郎的大道根祗。
“就叫玉京山吧。”賀俶真想道“甚麼修仙問道訪仙,道觀大廟都是就山依山,這般造化我就稱它是‘原道’,想來也沒得哪個能反對。”
青灰道藏經文,又化大如群山的金色文字,一字一詞,造化無窮,道意無窮。
“可惜太‘大’太‘空’了些,須是徐徐圖之。”
道、法、術太過渺茫虛幻,比鏡中之花,水中之月更捉摸不透,這三者不論練氣修行、經世濟民、安身立命,救國圖存,隻要摘取一絲,多出一毫自己感悟,那便受用不儘。
沒那個能說、敢說自己學儘、悟儘,人人都是春燕,辛苦銜泥鑄巢,不得絲毫停歇。
賀俶真也不例外,但他有一意外,就是他原本金丹,卻在同綠卿陰陽交歡,泄元陽得玉髓後,入蟬蛻,破金丹大道,一舉躋身暢玄大道,跨入凝心境。
蟬蛻無甚大意,就似世間蠶繭化蝶、蟬蛹脫殼,是場堪比鳳凰涅槃的新生,修士躋身此境自也是如此;一粒金丹若懸空大日,永耀人身天地,滋養萬物新生,隻要再破境,就是場涅槃重生,徹底褪去濁重凡體,化求道身軀。
這也是姒姬想不通之處,同一大道內,莫說破兩境,就是三境也見過不少,自己更是自修行起便是金丹,玉體天然無暇,何須再淨垢。可金丹大道跨暢玄大道,這……至少今日之前,她不曾聽聞。
納靈汲氣更不消多說,修行的天才與否,同汲取天地靈氣快慢、靈氣純雜、濃鬱淡泊有相當大的關係;隻因境界是修士唯一,而靈氣在修士躋身論仙大道前,都是不可或缺之物,如水之於水裔,離了就死。
賀俶真道運深厚,天賦自異於常人,食氣時饑餓難耐,不論何種氣息皆鯨飲而儘,無用氣息皆碾為大道氣機,絕無絲毫浪費。
荀鈺曾求歡,結果被賀俶真以她那條小香舌為引,吸得筋麻骨酥,神魂飄蕩;因他索求無度,綠卿更是說出“**受累”四字。
甚麼陰陽駁雜氣息,都是沒有的事,賀俶真修行起來,就同“道”般,於天地不親近不遠離、於人情不疏忽不上心、不高不遠、不深不淺、不厚不薄、不重不輕、卻載天覆地,達四方八極、衝虛為合。
根源辯證,衍化進程。
……
暖池內活色生香。
荀鈺見賀俶真神識離去,眼神驀然一變,現在應叫她姒姬,二女鬢角廝磨,上下兩處不得停歇,圓鏡因玉髓的緣故,越發清晰光滑,池水霧氣朦朧,美肉也逐漸由粉紅轉為嫣紅。
綠卿**渾圓修長,與荀鈺美腿盤在一塊,她尋歡時性子不似往常強勢,故任由荀鈺腰肢鬆動,自己則癱軟在妹妹身上。
荀鈺正尋她香舌,忽地,綠卿神色一變,**悉數退去,想要掙紮著起身,她適才對視一眼,驚覺眼前人不是她鈺兒妹妹,而是姒姬。
“好姐姐,太舒服了麼。”姒姬一手鉗住綠卿手腕,一手捏住她頸部,半點不讓其動彈,說道“後知後覺地是不是太晚了?”
綠卿不過新進金丹境,姒姬不說她道齡,就是境界也早已暢玄大道圓滿,她本就依靠暖池邊緣,加之二女身子交錯盤著,秀頸也讓捏住,怎可能反抗。
姒姬這女子動作越發猖狂大膽,流素束腰玉髓紛飛,她又道“今天姐姐不哀憐婉轉地求妹妹討饒,怕是不好走啊,賀郎他看過才走了,眼下正修行,可救不得你。”
綠卿甩開秀頸手臂,兩隻手反被擒住按在暖池旁,讓其這樣馳騁,她羞憤道“你不過新郎身旁一女子侍從,至多就一同房丫鬟,有甚麼資格叫賀郎?你又怎敢欺負羞辱新郎正妻夫人?!”
“哎呦,姐姐原是正妻。”姒姬撬開她檀口,皓齒咬住她香舌拉了出來,雙眸肆意盯著眼前,一臉得意。
似在說,今日就是婢女欺辱正妻。
綠卿小口微張,兩行清淚落下,說不出話,隻好狠狠盯著姒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