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棠見她越說越過分,連忙道“剛回來說這種話做什麼?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我都快忘乾淨了,你偏要提起來。”
秦鶴軒不複剛才在兩人麵前的囂張模樣,連忙認錯“我這不是問你討公道嗎?你不喜歡,我不說就是了。”
他攬著祝棠走“走,走走,咱們回去休息去,其他的事交給他們去做。”
祝棠回頭對裴衡道“我晚些再去找你。”
她現在可不能放走裴衡,還得靠著他鞏固自己的地位。
但也實在架不住好友重逢,於是隻能委屈他再等一會,等她得到空閒再去找他。
祝棠原是想著,秦鶴軒勞累的一天,應該會很早就犯困睡下。
但一直聊了許久,秦鶴軒都全然沒有睡意,反而越聊越有勁,就這麼從白天聊到了晚上。
祝棠都困了,坐在他身邊打盹。
秦鶴軒說得口乾舌燥,喝了一杯水,見她有了困意,說道“光聽我說是不是很無聊?”
祝棠下意識的點頭迎合,但旋即回過神來,聽清楚他說了什麼,又搖搖頭。
“挺有意思的,沒想到邊關也這麼有煙火氣,我還以為會是一望無際的荒漠,鮮少有人煙。”
秦鶴軒笑道“那當然了,那邊也住著百姓,而我們這沒多大區彆,若是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帶你前去看看。”
祝棠點頭道好。
“對了,你都還沒跟我說說,你在京都發生的事。”
祝棠道“與你往來的信中不是都說了嗎?”
她有些納悶,因為她在京都,很少有什麼讓她感到新奇的事。
每日都是那樣,當好一個遊手好閒又囂張跋扈的長公主,日子像水一樣平淡。
無非是每日和祝鴻吵嘴,互相揭短,往對方身上最痛處戳。和季逸風同起同睡,偶爾興致來了,哄著季逸風做些不為人知的事。
她以為會這樣過一生,但上天給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屬實沒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可是信裡寫的,哪有你說的真實?我就是想聽你的聲音,這樣才能感受到你真的就在我的身邊。”
祝棠雖然覺得她這話無理取鬨,但還是配合的挑了幾件印象深刻的事情說給他聽。
指望那能聽著聽著便覺得無聊枯燥,然後生出睡意,可越說下去,她看見秦鶴軒眼裡越是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唯獨絲毫不見睡意。
祝棠心裡還掛念著裴衡那,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感情,若是此時付之東流,未免可惜。
她看了眼黑沉沉的天色,說道“我得回去睡下了。”
秦鶴軒卻正了神色,詢問“是真的想去睡下了,還是想甩開我去見裴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