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梔枝緊張的都快忘記呼吸了。
從她的角度,恰好能看見顧聿之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手腕下壓,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洗手間的格局一目了然。
法式輕奢風的地磚,乾淨明亮的光線。
上方的射燈照耀著洗手台上的粉色玫瑰花,一整片偌大的鏡子平鋪在牆壁上,外圈的燈影散發著柔柔的光澤。
極窄金色邊框隔斷了淋浴房,全透明的玻璃後是與裝修一致的同色係浴缸,一覽無餘。
什麼都沒有。
沒有任何能藏人的地方。
更彆說陸斯言的影子。
顧聿之臉上的表情空了一瞬,落到某扇打開的窗戶。
夜裡起了風,透過沒關的窗欞吹了過來,落在洗手台下方的護手霜瓶子被吹得咕嚕嚕的轉。
薑梔枝站在她旁邊,鬼鬼祟祟的往裡看。
一邊震驚,一邊心虛,一邊偷偷的在那裡深呼吸。
“是傭人忘記關窗了,阿梅總是有些粗心。”
那雙弧度圓潤的眼睛轉了轉,落到男人身上,語氣有些幽怨,
“可是顧聿之,你為什麼覺得陸斯言會在我房間呢?”
“我們倆都訂婚了,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明明你之前答應過,再也不會輕易懷疑我。”
“聿之哥哥,我真的會難過。”
顧聿之身形一僵。
腦海中猛然閃現裴鶴年說過的話。
或許裴鶴年對他的評價並沒有錯。
他墜入愛河之後,腦子確實不清楚,已經開始疑神疑鬼了。
他明白自己占有欲極強的愛,更嫉妒所有有可能分走他的小未婚妻注意力的東西。
顧聿之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薑梔枝怕他發現了什麼,更心虛了。
她伸出手指拽了拽顧聿之的襯衫,試圖帶人離開案發現場。
“抱歉,寶寶,是我太緊張了。”
那張英俊鋒利的臉龐轉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指,語氣裡滿是歉意,
“剛剛聽到那些動靜,我還以為有人趁你不備,偷偷溜了進來。”
“是在洗衣服嗎?”
男人的視線轉向洗手台上某個突兀的粉色小盆,在薑梔枝震驚的視線裡,看著他走了過去。
“這種衣服交給彆人洗,確實不放心。”
明亮的光影下,男人動作流利的解開袖扣,隨著袖口完結的動作,露出一截鍛煉過的手臂線條。
青色的脈絡縱橫交錯,像是上帝精心打造的藝術品。
當然,如果不是對方繼續伸手,握住了盆子裡的衣服的話。
顧聿之手很大,指節修長而淩厲。
襯得被泡軟的衣服更小的可憐了。
薑梔枝嘴裡的話磕絆了一下,耳朵“騰”地一下燒紅了。
“不、不用……”
可顧聿之的動作比她的拒絕還要快。
薑梔枝臉也熱,耳朵也熱,腦袋都快冒煙了。
她緊走兩步,恨不得把那團衣服從顧聿之手裡的拽出來。
可是下一秒,那雙含情的狐狸眼轉了過來,聲音溫柔,
“是我不好,來得太晚。”
“來早一些的話,就不用讓我們枝枝動手了。”
天殺的!
枝枝根本就沒有動手。
枝枝連布料都沒摸到。
她隻是傍晚回來怕露出破綻,順便換了身更舒服的衣服,就把衣物都丟進臟衣籃裡了。
誰知道不過短短的晚飯時間。
她可憐無助的小衣服就被人從臟衣籃拎了出來,又被兩個男人霸淩了!
薑梔枝想死。
她又想瘋狂的搖晃著係統,問這個世界上的男人是不是都有點病。
係統的機械音賤兮兮的:
【服務型男主,你懂得!】
她不想懂。
“以後這些衣服我來洗,”
水痕順著顧聿之脈絡分明的大手滾落,合著那到磁性的聲音一起,
“我們枝枝的的手,不需要做這些。”
薑梔枝:“……”
不是。
她本來也沒想做這些……
薑梔枝有種說不出話來的無力感。
她眼睜睜的看著顧聿之將她的衣服翻來覆去,確保每一個角落都衝洗得乾乾淨淨,
甚至那雙骨節分明的手還托著她的衣服,一臉認真的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