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母笑著答應,熱氣騰騰的飯桌上,氣氛很融洽。
如果不是飯桌下,薑梔枝的手指已經被握住的話。
幾根纖細均勻的指節被男人把玩著,指腹帶來微癢的觸感,從指節一直蔓延到指縫。
“嘗嘗。”
麵容俊美的男人嘴角噙著一抹笑,示意薑梔枝,
“陸同學費心做的,喜歡嗎?”
席靳偏頭看她。
陸斯言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帶著期待。
看熱鬨看到自己頭上,薑梔枝硬著頭皮笑了一下,處在四道視線的中心裡,慢吞吞的拿起了湯匙。
“好喝的,繼續努力。”
“瞧我這個腦子,人年紀大了確實不行了,小顧那孩子一早就讓人送了藥膳來,說是見你昨晚喝了酒,怕醒來頭痛。”
“東西還在廚房裡熱著呢,我讓人端過來。”
“我來!”
席靳自告奮勇,霍然起身。
憑借高挑的身高差,他一眼望見某處折疊起的桌布,還有薑梔枝有些不自然的動作。
腳步聲頓了一下,席靳迅速調轉方向,笑眯眯地插入兩人中間,
“裴先生,我突然想起來,出車禍的這條胳膊還有些不舒服,勞煩您搭把手。”
裴鶴年起身,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小兔崽子,
“好啊。”
廚房裡,溫在砂鍋裡的藥材發出陣陣清香,伴隨著中藥的氣息,氤氳在空氣裡。
穿著西裝馬甲的男人解開袖扣,動作不緊不慢的挽起袖口,露出流暢漂亮的肌肉線條。
就是這隻手,剛剛在下麵偷偷占枝枝便宜。
席靳雙手抱臂,看著裴鶴年,又氣得磨了磨牙。
看來他這場病生得不好,專門給情敵製造機會了。
“馬上過了年,裴先生就該30了吧?”
“不過都說男人過了30就不行了,裴先生也可以跟好兄弟顧少取取經,畢竟他跟您年紀相仿,還算有自知之明,已經開始研究藥膳了。”
裴鶴年一臉平靜,半點沒有被他惹怒的神情,骨節分明的大手握著湯匙,在藥膳中轉了轉。
中藥的香氣氤氳開來,伴隨著裴鶴年毫無波瀾的聲音,
“對30歲這麼大的惡意,是知道自己活不到嗎?”
席靳表情一僵,“裴鶴年!”
湯匙輕輕放下,那張棱角如刻的臉龐轉了過來,深色襯衫配著一張矜貴肅穆的臉,帶著某種居高臨下的嘲弄,
“不是自詡跟枝枝的關係很好嗎?”
“我行不行,你去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順便再去跟她告狀,就說我詛咒你活不過30歲,看看她會不會偏向你,這位……”
男人弧度優美的薄唇吐出兩個字,嘲諷的意味越發濃重,點著他的身份:
“過期竹馬。”
席靳那張深邃的混血臉龐浮現幾抹慍色,一雙桃花眼亮如寒星,死死的盯著裴鶴年。
裴鶴年則打開了水龍頭,慢條斯理地洗著手。
動作格外成熟穩重,半點看不出來十幾分鐘前還跟年輕人打過架的模樣。
席靳眯著眼看他,掏出手機在掌心拍了拍:
“聽聞裴先生跟顧家太子爺交好,是多年摯友。”
“不過,裴先生挖牆腳的事,顧少還不知道吧?”
他語氣裡帶著明晃晃的威脅,洗完手的男人卻隻是很輕描淡寫的掃了他一眼。
然後掏出手機,對著冒熱氣的藥膳拍了一張,發給了顧聿之。
穿著西裝的男人眉梢玩味挑起,一雙鳳眸似笑非笑,
“跟我玩威脅?”
“小兔崽子,你爹在牌桌上跟我敬酒的時候,你還沒斷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