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粉粉白白的漂亮臉蛋,胡亂顫動的睫羽抖來抖去,花瓣一樣柔軟的唇都抿在一起。
半個小時前還被他按在懷裡親過的唇,簡直軟的過分,甜的他心尖都在發顫。
但小王八蛋確實是小王八蛋。
甚至這一刻撲在他懷裡,她還不安分的想著電話那邊的未婚夫,想著怎麼才能瞞天過海,把電話那邊的人糊弄過去。
“我打的什麼主意?”
裴鶴年重複著對方的話,好整以暇地撩起眼皮。
低冷的聲線帶著些微笑意,好像他問了什麼很可笑的話。
一雙含情的鳳眼落在懷中的女孩身上。
指腹輕輕撚著細軟發絲,點著小痣的高挺鼻梁貼了過去,在那張軟的過分的臉側蹭了蹭,
曖昧的,呼吸交織的,怪異的氛圍中。
他以一種篤定的,連裝都不想裝的語氣反問:
“我人在薑家,能打什麼主意?”
腦海中嗡的一聲,屏住呼吸的薑梔枝直覺不對。
不等裴鶴年再次開口,她迅速捧住了男人的臉。
引頸就戮的天鵝一般,奉上了自己柔軟的唇。
堵住對方話的過程,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順利。
甚至這一次她還沒有踮起腳尖,將她抱在懷裡的男人就自動俯身,主動貼著她的唇咬了上來。
帶著討好的,獻祭一般的吻。
對上了蓄意而來的,熾熱的唇。
呼吸交織,退無可退,薑梔枝硬著頭皮,努力回憶著上次被親的過程。
按著她後腦勺的大手僵硬了一秒。
回以更強硬的回擊。
電話那邊的顧聿之說了句什麼,薑梔枝沒有聽清。
她腦袋嗡嗡作響,好不容易被放開。
又生怕裴鶴年親了不算數,再次湊過去吻了吻對方的臉。
裴鶴年捧著她的臉,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終於對著她服軟。
低沉的聲線依舊雲淡風輕,繼續著剛剛的對話:
“我來薑家,當然是因為薑家的事。”
“薑梔枝的父親,你未來嶽父薑伯耀,昨天夜裡先是被小混混堵在巷子裡暴揍一頓,又在淩晨兩點洗澡的時候意外觸電。”
“很不幸,他入住的是裴氏名下的雲笙酒店。”
“事情還在查,但酒店管理人員已經問責。你也知道,雲笙打算在明年上市,不日將發布限售股份上市流通公告,現在又出了這樁棘手的事,我當然不能不管。”
“畢竟薑伯耀不是普通人,又是你的未來嶽父,我當然不能用權勢讓他閉嘴,隻能親自來一趟薑家道歉。”
裴鶴年將這件事娓娓道來,電話那邊卻有一種詭異的平靜。
尤其是和幾分鐘前幾乎咬碎了牙的顧聿之相比。
“觸電?”
顧聿之聲線有些怪異,“人為的?”
“雲笙的安全管理毋庸置疑,況且線路被更改過,隻能是人為。”
又是一陣沉默。
裴鶴年撫摸著懷中人的發絲,
“很不巧,今天不止我在,你的情敵席靳,還有姓陸的那個小子都在。”
“他們親眼看著,你總不能認為,我還能借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占你小未婚妻的便宜。”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抱歉,我第一次談戀愛,誤傷了你。”
裴鶴年很大度:“沒關係。”
電話掛斷的瞬間,一直在悄悄憋氣偷偷呼吸的薑梔枝終於喘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男人的大手托住了她的下顎,迫使她抬起臉來。
俊美無儔的臉龐帶著冷意,高鼻薄唇的男人盯著她,緩緩開口:
“接吻的時候伸舌頭,誰教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