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喊“媽”,有人在叫“伯母”……
被她騙過的一群好哥哥們,發出來讓她瞬間捂著耳朵裝死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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瑧園,狂風呼嘯。
薑梔枝做了一夜的夢。
夢裡喪屍圍城,陸斯言不知所蹤,變異的席靳非要咬她一口。
她向男朋友求助,裴鶴年笑得陰惻惻的,掐著她的臉,
“現在想起來我了?”
“去啊,去找他們,你還不是還有個好丈夫嗎?”
薑梔枝在夢裡被追著跑了一夜,醒來後累得額頭上汗涔涔的。
桌麵上的手機亮了幾次,薑梔枝看見名字就來氣。
夢裡的裴鶴年太可惡。
她決定今天不理他,誰讓他非說什麼好丈夫。
一夜的雨夾雪,市的溫度又低了幾度。
地麵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冰,不遠處的樹枝上都掛著晶瑩剔透的冰棱。
她慢吞吞去洗漱,踩著毛絨絨的拖鞋開了門。
然後就對上了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的陸斯言。
薑梔枝示意他讓路:“大早上在我門口站什麼崗?”
陸斯言沒有避開,隻是任由少女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衣服:
“大小姐,我不會報複你。”
薑梔枝一頭霧水,“什麼你不會報複我?”
“我自己好好的,你報複我乾什麼?”
麵前皮膚冷白的青年眼簾半垂,過黑的眼眸靜悄悄的看著她,低啞的聲線帶著某種柔情:
“昨晚夫人說的,覺得我做上門女婿也不錯,但是怕我狼心狗肺,借機報複你。”
“是大小姐資助了山區裡的我,不嫌棄我的肮臟,親手為我塗藥膏,我這輩子都記得。”
“我分得清大小姐對我的好,這輩子我都是大小姐的狗,一輩子忠誠於大小姐。”
門內的少女靜靜盯了他兩秒,忽然伸手,撥開了他的衣領。
經年的傷疤縱橫在冷白皮膚上,像是被摔裂又沒有修補的白瓷,帶著某種拙劣而年歲久遠的鈍痛,蜿蜒的痕跡讓人心驚。
少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陸斯言身體又開始僵硬。
他明白自己醜陋的身體,而恥於將一切暴露在大小姐的眼神中。
儘管對方眼神坦蕩,毫無**,可陸斯言仍然覺得羞恥。
他聽到大小姐的聲音響起,意味不明:
“我這樣對你,你也會忠誠於我嗎?”
黑色碎發下,那雙稠暗的眼睛盯著她,銳利的視線帶著鋒芒,又像是穿過這具皮相,直擊靈魂之下。
糾纏而晦暗的視線,伴隨著低暗的語調,像是中世紀的巫師念著咒語,呢喃著灌入她的耳道:
“那並非大小姐的本意,不是嗎?”
窗外傳來風聲,薑梔枝腦袋裡“嗡”了一下,連後頸裡那片汗都開始發涼。
她像是不耐煩一般,將陸斯言往旁邊撥了撥: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下一瞬,青年灼熱的掌心握住了她的手腕,炙熱的溫度好似火山岩漿,幾乎要將她燙化。
“大小姐真的聽不懂我在講什麼嗎?”
薑梔枝掙了掙,沒掙脫。
她沒有回頭,但是依舊能清晰地感受到,一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落在她後頸,落在她睡衣領口裸露的每一寸皮膚。
像是什麼存在感極強的火舌,一寸一寸舔舐著,纏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