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又開始亂了,似乎有很多線團被亂糟糟的攪在一起,找不出頭緒來。
薑梔枝索性晃了晃腦袋,岔開了話題,
“未婚夫,再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我好想了解你多一點……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跪祠堂怕黑的呢?”
顧聿之眼眸微冷,將人擁進自己懷裡,調子壓的低低的,像是在跟他的小未婚妻說悄悄話: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寶寶,你還記得自己三歲的時候都在做什麼嗎……”
男人的聲調在夜色中拖得長長,有種說不出的繾綣。
被他圈在懷裡的女孩輕聲細語,偶爾應和一聲,兩個人就這樣挨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隻有在沒人注意的地方,那雙狹長的狐狸眼落下,掃在偶爾因為震動而亮起的手機屏幕。
不知道是那個該死的白月光,還是像席靳這樣聞著味兒舔上來的下流貨色。
又或者是吃軟飯的陸斯言,再或者是那個蠢得沒邊兒的顧厭。
總得在他結婚之前,一個個處理掉。
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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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的北風刮走了枝頭的殘雪,絢麗的日光從樹枝躍起,照著一個更加明淨的世界。
越到冬天,薑梔枝的睡眠質量就越好。
輕而暖的天鵝絨被包裹著她,空氣乾燥舒適,繡著散落小花的層層窗簾拉開一條縫,框出一片明媚的藍。
她懶洋洋的翻了個身,房間外傳來一道腳步聲,伴隨著露水氣息的玫瑰花香,在房間暈開。
床上鼓起來的一團中,薑梔枝伸出兩根手指,往下扒了扒被子,偷偷從層層疊疊的被子縫裡看陸斯言。
對方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棉t,下麵是深灰色長褲,優越的側臉線條伴隨著偏瘦的身形,看起來格外具有少年感。
手中的那束玫瑰花大概是剛從花圃裡摘來的,花瓣上泛著微微的潮濕,被他小心翼翼的插進了花瓶裡。
薑梔枝睡眼朦朧的看著他,腦子裡天人交戰。
正猶豫是要再睡一會兒,還是要起床,不遠處的青年轉過頭來,漆黑的眸底蕩漾著點笑意:
“大小姐睡好了嗎?”
被他一吵,睡也睡不下去了。
薑梔枝索性坐了起來,睡過一夜的卷翹發絲帶著點可愛的淩亂,層層疊疊的被子堆在腰際,擋住了奶白色睡衣上的蕾絲花邊。
陸斯言擦了擦手,格外自然的走了過去:
“夫人今天包了鮮肉餛飩,做了南瓜烤蛋奶,還榨了大小姐愛喝的玉米汁,玉米是今天早上6點鐘從有機菜園裡摘的,是頭一茬,口感很鮮甜。”
“昨天大小姐轉發的黑鬆露雞蛋燒夫人也嘗試著複刻了,但是她覺得味道有點怪,讓我嘗了一口,我也嘗不出來,還需要大小姐親自去試試看……”
床榻上的少女越聽越精神,一本正經:
“這麼嚴肅的事,當然要讓本小姐親自去解決!”
薑梔枝很瀟灑的一把掀開被子。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有新動作,陸斯言已經先她一步俯下身來。
指節修長的大手拿著小心的蕾絲中襪,另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腳踝。
在被子裡暖了一夜的膚肉泛著微微的燙,露出來的一截纖細腳踝雪白細膩,輕而易舉的就能被他的手掌禁錮。
冷與熱的對比,似乎讓他嬌氣的大小姐因為陌生而戰栗。
像是這幾夜他睡到地上,夢裡見過的那樣。
可陸斯言眼睛黑沉沉的,喉嚨都在發癢。
冷不丁的,大小姐細軟的嗓音響起,帶著還沒完全清醒的朦朧,簡直像夢中囈語的撒嬌,嗔怪一般對他講:
“陸斯言,你的手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