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我的牙齒長得很好,現在也沒有壞掉,我不怪你了……”
她聲音輕輕的,眼睛卻跟著紅了,
“席靳,我回來了……”
檢測器上,代表著心率的圖形瘋狂波動著,一瞬間衝上高峰,又在來回的波動中越升越高。
監測期前,穿著西裝的男人抱臂而立,麵無表情,
“聿之,你可真坐得住。”
顧聿之翻看著病曆,視線落在病理報告上,指節卻用力的緊緊的,
“裴鶴年,少在這裡挑撥離間。”
“這也算挑撥離間?”
男人的聲音輕嗤一聲,語氣的是誇讚,可是表達出來卻格外陰陽怪氣:
“隻是欣賞太子爺的大度,未婚妻跟彆的男人互訴衷情,作為未婚夫的顧少卻能置若罔聞,獨自在這裡翻看病例。”
顧聿之聲音冷冰冰的:
“有的人嫉妒就自己上,而不是在這裡拱火,做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大夢。”
“我嫉妒什麼?”
裴鶴年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視線緊緊的盯著那幅波浪圖,語氣裡卻很輕鬆:
“席靳要真有戲,他們倆恐怕早就戀愛了,哪裡還輪得到你?”
顧聿之麵無表情:“更輪不到你。”
裴鶴年也不生氣,隻是扯開唇角笑了笑,
“對枝枝來說,我跟你的意義很不一樣,你早晚會知道的。”
顧聿之放下病曆:
“裴先生自我安慰的心理能力已經達到世界一流的水平了。”
“當然,如果這樣想能讓你開心的話,你隨便想好了。”
裴鶴年唇角勾起淡淡弧度,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顧少可真大度。”
那雙狹長的狐狸眼投了過來,帶著嘲弄:
“嗯,不像你,一把年紀了這點兒肚量都沒有,人家多年好友說兩句悄悄話,你就在這裡腦補上了。”
“看來手術的效果做不到腦子裡,裴先生的腦仁要是也能年輕一些,對心上人多點寬容,枝枝應該會更喜歡的。”
裴鶴年臉上的表情繃不住了,冷著臉起身。
顧聿之臉上浮現出一抹嘲笑。
西裝筆挺的男人往前走了幾步,那道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
“哦,聿之,剛剛忘了提醒你——”
裴鶴年聲音頓了頓,輕笑一聲,
“剛剛的病理通知拿反了,不過看起來你已經發掘出了倒看如流的能力,真厲害,不愧是太子爺。”
隨著一道關門聲,裴鶴年的身影消失了。
麵無表情的顧聿之再次轉頭看向屏幕,看著屏幕上起伏的波折,後牙咬的緊緊的。
他深呼吸了幾次,才撥了通電話出去:
“我,顧聿之。”
“那個晚會的名單下來了嗎?把席靳加上,現在就通知他,必須參加!”
“趕快把那個狐狸精弄走,我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