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的煙花盛開在天際,一塵不染的窗玻璃上倒映著兩道身影。
少女顫巍巍的睫羽撲散在眼下,隨著蝶翼的震顫,眼尾耳際暈染開大片大片粉色的霧氣。
像是冬日裡纖弱嬌豔的薔薇花,受不了半點風吹雨打。
穿著西裝的昳麗青年仰視著她,急促的呼吸帶著黏稠的渴欲,小心翼翼的親吻著她的唇瓣,臉頰。
聲音又低又啞,心臟的跳動都回響在耳膜裡,一聲聲纏綿的喊著她,
“大小姐,好想大小姐,我已經快瘋掉了……”
他握著少女的手指,熱切的親吻著對方的指尖,又往自己臉上拍了拍,
“大小姐不打我嗎?”
坐在石台上的少女臉頰粉粉,背靠著無邊夜幕裡璀璨的煙花,聲音小小,
“想得美。”
“我不會再獎勵你了。”
麵前的青年格外虔誠的仰視著她,眼底浮現著稠暗的深黑,帶著某種被獎勵的愉悅,唇角牽起,
“可是大小姐已經獎勵過我了。”
“大小姐親了我,我就徹徹底底、完完全全是大小姐的人了。”
“就算大小姐以後要踹開我,我也會循著味兒粘上大小姐,纏著大小姐……”
對方再次抱住了她,抱的格外緊。
低啞的聲線貼著她的頸窩,說出來的話悶悶的,甚至有些委屈,
“畢竟大小姐已經占有我了……”
石台上,那雙亮晶晶的緞麵高跟鞋踢了他一下,
“陸斯言,你又胡說八道。”
陸斯言也不躲,隻是抱著她笑。
窗外的煙花明明滅滅,宴會廳裡的音樂聲又響起了。
走廊裡少有人經過,外麵都是笑鬨聲。
西裝革履的青年跪在地上,讓那雙亮晶晶的高跟鞋踩在他膝蓋處,纖長的手指格外靈活地整理著上麵的緞帶。
坐在台子上的少女神情自若,手臂撐著,耳際的發絲隨著動作垂了下來,
“陸斯言,你是霍家人嗎?”
跪在地上的青年替她脫掉了鞋子,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又熟練的從口袋裡摸出兩條矽膠軟貼,貼在了踝骨後被硌紅的位置。
“是,我也是才知道不久。”
“當年霍家被報複,幾乎分崩離析,我父母喪命在化工廠裡,二叔一家墜海身亡,祖父母也沒撐過去。”
“旁枝的人鬨得厲害,肆意搶奪家產倉皇出逃,我小叔僥幸逃了出去……他一直在找我,直到最近才找到了我。”
格外慘淡的經曆被他說得平鋪直敘,像是與他無關一般,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很熟悉的畫麵,薑梔枝又想到曾經那個長發遮眼,看起來陰鬱,而又體貼入微照顧著她的陸斯言。
存在感不強,又很容易被人忽視的陸斯言。
麵容嬌美的女孩看著他,聲音輕輕:
“你也是被救出去的嗎?”
陸斯言替他整理著緞帶的動作一頓,搖了搖頭,
“當時太小了,我不記得了。”
“但是小叔說,當年我跟母親一起被綁架,那幫凶手引得父親前去。後來父母同時葬身在那場爆炸案中,我一個三歲的小孩兒自然沒有能力逃出生天,他們想當然的都以為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