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言也不催她,漆黑的眼睛籠罩著她,眼眸中的光影隨著她的動作搖晃。
“還是耳垂吧……”
猶豫再三,她終於下定結論,又反過來跟陸斯言商量:
“小的時候有段時間,h國某個團很火,班裡也掀起了一陣打耳釘的熱潮,好多人偷偷瞞著家長去打——”
大小姐溫熱柔軟的手指往上蹭了蹭,輕輕捏在他耳朵的軟骨上,
“好多人打在這裡,特彆漂亮。”
“可是我的膽子很小,我也想跟他們一樣,但是又害怕疼,所以退而求其次,偷偷讓席靳帶我去穿了耳洞。”
情敵的名字很流暢的從那張冒著熱氣的濕紅唇瓣中吐出,連帶著這段時間從沒被她提及過的往事。
青年的眼眸幽深了一瞬,盯緊了籠罩在他視線中的人。
“後來跟朋友們交流,又開始慶幸沒有打在這裡。”
她開著玩笑寬慰他,眼睛亮晶晶:
“要不然,我可能也失去側躺著睡覺的權利了。”
青年的視線盯著她,聲音很輕:
“我不怕疼,大小姐。”
“隻要大小姐喜歡,我願意選擇漂亮。”
“你已經夠漂亮了陸斯言……”
女孩柔軟的調子很輕很輕地歎著氣,幫他用酒精棉布消了毒,又舉起來那把耳釘槍,來來回回測試著角度,生怕給他打偏。
陸斯言似乎是有些緊張,手臂搭在了她腰上。
薑梔枝深吸了一口氣,感覺任重而道遠。
手指在扳機上動了動,軟紅的唇瓣抿在一起,被無意識地碾了碾。
“不好意思小陸,我也是第一次,真的有點緊張。”
青年偏低的聲音安慰她,格外坦然:
“沒關係,錯了還可以再來,反正——”
薑梔枝連忙打斷了他的烏鴉嘴:“彆胡說,肯定一次就能成功。”
她再次舉起耳釘槍,捏著耳垂上那個熟悉的位置,屏住呼吸,吐了口氣。
“啪”地一下,鋼針穿過,那枚類似黑曜石的耳釘穩穩穿過陸斯言紅到近乎滴血的耳垂。
薑梔枝滿心的緊張終於放開,她長長呼出一口氣,檢查了自己的作品,又沒忘囑咐對方要忌口彆碰水。
陸斯言看著她笑,注視著那雙瞳仁裡自己的模樣。
“但是陸斯言,為什麼這個耳洞非要我穿啊,你不知道,剛剛緊張的我的心跳都快停了……”
她小聲咕噥著,被青年的大手扶住了肩膀。
那雙深黑的眼睛盯著她,瘦削昳麗的臉龐格外鄭重,眉眼間含著淺淡笑意,嗓音在空氣中回蕩:
“因為陸小狗想被大小姐使用。”
“想在身上留下屬於大小姐的痕跡。”
“大小姐親手給我穿的耳洞,是對我的最高獎賞。”
呼吸的距離一寸寸壓縮,直到那雙弧度優美的唇都快貼到了她的唇瓣上。
光線幽暗的走廊,連接著名流雲集的宴會廳。
走廊儘頭,穿著深灰色西裝的男人背光而立,盯緊了那個不宜為人察覺的方向。
層層疊疊的煙粉色裙擺纏著青年筆挺的西裝褲,像是攀爬而上的薔薇,孱弱的花朵在夜風中搖晃。
身後,一道肖似他的身影出現,笑起來犬齒尖尖,嗓音幽暗:
“哥,你看——”
“被你小瞧的陸斯言,現在也是強有力的競爭對象。”
“大哥如今腹背受敵,不如考慮我的建議。”
“我和大哥畢竟是一家人,有關嫂子的事,大哥一句話,我說什麼都會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