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到電話的位置,又怕到處亂摸弄的都是血。”
隨著他說話的動作,那隻漂亮的白玉雕成的手在空氣中微微晃動著,淅瀝的血珠滾下,染紅了大片手掌。
可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臉上依舊掛著淺淡的,得體的笑容。
極具破碎感,漂亮又脆弱。
薑梔枝猶猶豫豫,“你讓我怎麼幫你?”
“您真的願意幫我嗎?那實在是太好了。”
對方的嘴裡感慨著,被白色緞帶遮住的眼睛看向她的方向,溫聲道:
“我正在換藥,但是藥瓶不慎打翻了,您可以幫我找到嗎?”
確實是客房。
房間裡的窗簾沒有拉上,窗外連綿的山體拱衛著月亮。
燈光暈黃,泛著淡淡的,彌漫在空氣中的藥香。
地毯上一片狼藉,桌子上確實擺放著藥箱。
薑梔枝生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視線火速從上麵掃過,俯下身起來撿起了滾落的塑料藥瓶。
而在她身後,在她專心擦著藥瓶上的灰塵而被忽視的方向,眼睛上攏著白色緞帶的青年唇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
恍若有了實質一般的視線穿過那幾層薄薄緞帶,伴隨著喉結迅速下滑的動作,帶著惡意而興奮的粘膩。
那隻修長漂亮的大手伸了出來,劃過胸前流暢清晰的肌肉線條,慢條斯理的解開了幾顆紐扣。
“找到了!”
少女的聲音響起,隨著轉身的動作,將藥瓶遞了過來。
甫一轉頭,眼底驟然撞入男人被風吹到起伏的衣襟。
那件白色的亞麻襯衫下麵,膚色如雪般潔白。
壘塊分明的緊實腰腹,結實中蓬勃的力量感。
跟這張柔弱病美人一樣的臉毫不相關。
薑梔枝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好怪。
不確定,再看一眼。
“是嗎,竟然找到了?真的要謝謝你……”
男人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朝著她的方向伸手。
隨著抬起的手臂,最後一顆貝母紐扣也從衣服縫隙中滑開。
單薄的亞麻襯衫隨著動作蕩開,入目是堪比雕塑的倒三角身材,一截勁瘦的腰,清晰而緊致的肌肉線條。
如雪的冷白皮膚刺著妖異而詭譎的圖騰,像是神像,又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攀爬著探出腰腹的,還有一條吐著信子的昂首小蛇。
太澀了。
這樣一張清冷脆弱的臉,配上這樣靡豔的紋身,有種極強而反差的衝擊力。
薑梔枝一臉愕然。
視線掠過一抹淺粉,薑梔枝覺得氣氛有點怪。
仗著對方看不見。
她又偷偷看了一眼,順便把藥瓶往男人手中一塞,
“給你。”
男人的指尖蹭過她的掌心,像是沒有知覺一般,露出一點感激的笑:
“多謝。”
薑梔枝覺得今天晚上的發展有些怪怪的。
她胡亂地“嗯嗯”了兩聲,拔腿就走,
“既然你要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那我就——”
沒說完的話有些倉促的卡在喉嚨裡,地板上沾了水,薑梔枝趔趄一步,往前趴去。
眼上籠著緞帶的男人順勢去接。
下一秒,少女纖細的指尖在空氣中劃出殘影,隨著“啪”地一聲脆響。
穿過男人散落的衣襟,按在了對方被鍍上一層光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