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黑沉的厲害,大片大片厚厚的積雪鋪滿視野,風聲呼嘯。
在極簡的黑與白的映襯下,眉目清雋的男人微微偏頭,看向站在他麵前的漂亮女孩。
泛紅的臉頰帶著羞惱。
但害羞的樣子也很可愛。
薑梔枝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受了傷,自然也不敢莽撞的去抓他的腿。
可是真要檢查——
薑梔枝眼皮跳了跳,火速把視線挪開,緋紅的耳垂在燈光下像是一塊薄薄的玉,冶豔得厲害
“你這副樣子,看起來也沒有傷到哪裡……”
她小聲的嘟囔著,又懊惱輕信了陸斯言的假消息。
“是沒有傷到那裡。”
男人低沉的聲音接過來她的話,尾音裡跳動著愉悅的淺笑,帶著逗弄的意味
“被流彈擊中的時候我還在慶幸,畢竟剛剛做完手術,已經恢複到了最完美的狀態,還沒來得及給我的小乖細細品鑒……”
他笑了一下,繼續做出邀請的姿態
“真的不要看看嗎?”
“我腿上確實受了傷,但傷情不重。隻要不是太激烈的動作,應該不至於讓傷口崩開。”
被扣住腰身的動作被男人輕而易舉的收緊,薑梔枝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坐到了裴鶴年腿上。
坐在輪椅上的,受過傷的腿上。
薑梔枝一臉慌亂,下意識的撐著輪椅扶手就要起來,
“裴鶴年,你是不是瘋了?”
握在她腰肢處的大手收緊,男人的輕笑落在耳邊,帶著歎息的語氣鑽入耳朵,有點可憐
“小乖,你這樣掙紮,我的傷口真的可能會崩開。”
薑梔枝不敢亂動,坐在他腿上也小心翼翼,手臂圈著他,當著他的麵罵他,
“那也活該。”
“是活該。”
輕而淺的吻落在她麵頰上,聲音極低
“隻要你喜歡,我願意活該。”
窗外是黑沉沉的夜,玻璃上倒映著兩個相擁的身影,男人的大手撫摸著少女的發絲,帶著旖旎的繾綣
“如果半年以前有人告訴我,說我會為了一個可愛小女孩做地下情人,為了她神魂顛倒,動手術,做刺青,甚至還要紋上她的名字……我大概也會覺得對方瘋了。”
低垂的鳳眸半斂著,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可事實就是如此,在遇到你之後,有很多事情都開始脫離我的掌控,我甚至無法約束自己的行為……”
“你的名字好像成了什麼帶著魔法的符號,你的聲音,你的眼睛……結成一層又一層的繭,把我越來越深的包裹起來。”
“更恐怖的是,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淪陷,甚至沒有半點掙紮。我看著自己愛上舊時摯友的未婚妻,帶著可恥的占有欲,拋棄所有禮義,以一種寡廉鮮恥的姿態,橫刀奪愛。”
“我開始嫉妒、怨懟、貪婪、私心旺盛,愛欲熾火。即使父母為我做了最好的表率,我也沒有辦法將他們身上的優秀品質領會半點。”
男人的手指下滑,握著那截纖細的手腕,收在自己掌心裡,
“第一次被你捆在床上的薑家晚宴,你赤腳站在地上,哭的妝都花了,可我還是覺得你是最乖巧的小孩兒。”
“可是後來你很不乖。”
“你總是喊完我老公,又遊走在彆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