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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裡吃飯的時候,人多大家都不提,可以假裝看不見。
可是車裡靜悄悄的,除了在前麵坐的板板正正,但是連喇叭都不按的司機之外,隻剩下她跟顧聿之兩個大活人。
她就是眼睛再瞎,也不能假裝看不見。
少女的指尖輕輕抬起,蜻蜓點水一般落在顧聿之唇角,
“疼不疼?”
坐在她身邊的男人目光溫柔,骨節分明的大手撫了撫她的發絲,
“很疼。”
男人低沉的聲線放得格外輕,那雙狹長的狐狸眼籠罩著她,傾身過來,
“老婆,好疼。”
聲音輕,調子也緩。
偏偏那雙狹長的眼睛褶皺很深,內勾外翹,看人的樣子又深情得要命。
薑梔枝耳朵又開始泛紅,細軟的指尖落在男人線條優越的下顎,指尖都忍不住顫了顫。
她猶豫了一下,“那一會兒找個藥店停一下,我去買點藥,然後給你上藥好不好?”
放大在麵前的那張俊臉輕輕笑了笑,薄唇微勾。
結實的手臂微微用力,輕而易舉的將她托起來,收進了自己懷裡。
顧聿之體溫偏高,坐在他腿上,能清晰的感覺到滾熱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了上來。
顧聿之一米九幾的個子,單手環著她抱在懷裡,寬闊的肩膀幾乎都能籠罩著她。
聲音也低,蘇得要命
“吹一吹,寶寶。”
“顧聿之,你好幼稚,這種小孩子的把戲,我8歲的時候就不玩了……”
坐在他懷裡的漂亮女生小聲嘟囔著,但還是乖乖抬起頭來,微涼的手掌捧著他的臉,傾身過來。
花瓣一樣的唇微微分開,吐出軟而勾人的玫瑰香氣,很容易讓人想起誌怪小說中的妖精,在午夜時分分花拂柳,把進京趕考的書生房門敲開。
顧聿之喉結滾了滾,大手按著少女後腰貼近自己,磁性的聲線都帶著克製的啞
“最近幾天沒有見麵,有沒有想我?”
薑梔枝毫不心虛“想的。”
她每天都怕露餡,總怕顧聿之給她開視頻電話,就連躲在被子裡視頻這個招數都想過。
可是顧聿之好像太忙了,除了短信之外,最多隻是打打電話,並沒有跟他開視頻過。
她這樣說,麵容英俊的男人又忍不住勾了勾唇,俯身下來吻了吻她的額頭,
“哪裡想了?”
低沉的聲線蕩進耳朵,連那個不含**的吻都帶著撩撥。
薑梔枝一隻手抓著他的襯衫,撥弄著上麵的紐扣,耳尖紅的過分,
“那肯定是你怎麼想我,我就怎麼想你的!”
她這樣說,顧聿之劍眉微挑,似笑非笑。
薑梔枝生怕向來正經的顧聿之也會被傳染的胡說八道,連忙抬手堵住了他的嘴,討饒一般
“聿之哥哥……”
眉眼英俊的男人笑著將她抱進懷裡,骨節分明的大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往下滑著順了順。
顧聿之沒有放開她,修長有力的手臂禁錮著她,呼吸滾熱。
貼在男人胸膛的女少女也沒有掙紮。
在那一堆喜歡吃醋又占有欲超強的男人裡,顧聿之已經是難得最大方穩重的一個。
她也慢吞吞張開手臂,環住了男人肩膀的腰。
兩顆心臟貼在一起,沒有人講話,帶著讓人安定的寧靜。
車裡的香薰濃淡剛好,大西洋冷杉的清冽伴隨著細微的苦艾香氣,有種在雪後無人行走的靜謐森林中焚香的味道。
少女毛茸茸的腦袋輕輕抬了抬,又在顧聿之衣領處偷偷聞了一口。
她沒有回頭,自然看不到男人黑沉的眼睛。
半垂的眼簾遮住了攝人的幽光,洶湧著未能平息的嫉妒,理智和衝動撕扯燃燒,拉拽著他的神經。
他也隻是一點一點,嗅聞著懷中人的香氣,收緊的手臂更緊一點把人勒進自己懷裡。
帶著想要藏起來的渴欲,貪婪的呼吸。
恨不得把她拆吞入腹,一點一點融入骨血裡。
好像隻有這樣,她才不會表麵乖巧。
她才不會總是想要跟他退婚。
不會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