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的白,是健康白淨,並不怎麼顯病態;而皇帝是蒼白,哪怕是駱寧,也瞧得出他精神不濟。
“我也沒見過辰王。辰王妃才去世,太後替他選新的王妃了嗎?”侯夫人又問。
駱寧:“沒聽母後提起。”
侯夫人詫異看一眼她。
駱寧隻是微笑。
侯夫人心裡莫名不是滋味。
白慈容這廂名聲被毀、無緣社交,京城的貴女不屑於與她來往,駱寧卻成了親王妃。
她一句“母後”,叫侯夫人無法忍受。
她怎可炫耀她的身份?
白慈容哪一點比她差?論起容貌,白慈容更豔麗三分。
侯夫人一直覺得,人吃點苦,就會走好運。白慈容自幼沒有母親陪伴,她是吃了苦的,怎麼她的好運還不來?
而駱寧吃了點苦,挨了一刀,運道就擋不住,好事都往她身上砸。
“你先回吧。”侯夫人表情轉淡。
駱寧應是。
晚夕,白慈容來陪侯夫人吃飯,也問起了駱寧。
白慈容同樣消息靈通。
內院是她姑姑的,就是她的,她比駱寧更有“權勢”。
“阿寧姐今日進宮了嗎?”她問。
侯夫人頷首:“是啊。”
“不知她見到陛下沒有?”白慈容有點向往,“姑姑,咱們應該有機會見到陛下的吧?”
“自然。”
“他會喜歡我嗎?”白慈容問。
侯夫人:“豈能不喜歡你?男人沒有不愛你的。你看看餘卓,略施小計,他就對你難以自拔。”
又道,“這世上的男子,隻要你勾勾手指,都會臣服,哪怕是天子。”
白慈容眼睛亮了三分。
“我且等機會。”她笑道。
她們倆說著話,鎮南侯卻來了。
鎮南侯是高興的,&bp;可他故意板起臉孔。
當著白慈容的麵,他直接開門見山:“我安排人,送阿容回餘杭。”
晴天霹靂。
侯夫人白氏與白慈容都懵了,兩個人怔怔看著他。
“為何?”侯夫人問,聲音急切且尖銳。
鎮南侯:“阿容年紀大了,理應回餘杭婚配。要是耽誤了她,那是造孽,侯府不能做這樣的惡人。”
“可是侯爺,咱們明明說好的。”侯夫人難以置信。
鎮南侯懶得廢話,直接道:“我心意已決。”
“是阿寧嗎?是不是她,非要逼走阿容?”侯夫人哭了起來,撕心裂肺詰問。
鎮南侯蹙眉:“你不要鬨。咱們家的一切,往後都要依仗阿寧。你想想看,得罪親王妃的親生女兒,對你有沒有好處!”
侯夫人的眼淚垂落,她恨恨看著鎮南侯:“我絕不同意。阿寧不在家的日子,是阿容陪著我。你不能過河拆橋,要了我的命!”
白慈容沒有哭。
她隻是給鎮南侯跪下,輕聲說:“姑父,隻要侯府家宅和睦,我願意回餘杭。在繼母手下討生活,哪怕艱難了些。”
“我不同意!”侯夫人拉起她,“你爹爹常年在外做生意,家裡由你繼母說了算。你回去會被折磨死的。”
鎮南侯見白慈容如此深明大義,心中有了點愧疚:“你派甄媽媽跟著她回去。甄媽媽有點能耐,可以護住她。”
侯夫人還想要說什麼,白慈容重重握她的手:“姑姑,您彆叫姑父難做。我願意回去。”
又道,“我過了幾年好日子,哪怕是死了,也會牢記駱家與姑父的恩情。”
侯夫人抱著她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