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大道理壓她,竟隻是在變相討好她。
雖然這討好,不要也罷。
“這些事我都會查。在查之前,你應該是聽說了什麼,爹爹想先聽你說。”駱崇鄴道。
駱寧:“這些不是我查的,旁人告訴我的。你若不信,我白費唾沫星子。”
“你先說。”駱崇鄴道。
他這一天思考了很多;去文綺院被阻攔,他又想了一些事;駱寧再威壓幾句,他臣服了。
他的自負被壓得很低。
駱寧就把邱士東與白氏往事,說給駱崇鄴聽。
“……你這邊想求娶,邱氏就退了親。”駱寧說。
駱崇鄴蹙眉:“他還是不是個男人?”
“為何不是?我娘心裡一直記掛他;餘杭白氏也感激他的犧牲,給他好處。”駱寧說。
駱崇鄴:“可也不能說你娘跟他藕斷絲連。難道要我懷疑自己的孩子,甚至懷疑你?”
駱寧:“你懷疑我的話,就把爵位讓出來,給我弟弟繼承。反正我娘肯定是我娘,阿宥也肯定是我弟弟。”
駱崇鄴:“你……”
簡直氣炸。
“你去對峙,我娘說‘挑撥離間’,把問題放在我與你的父女血脈上。”駱寧說。
駱崇鄴一股子氣半晌退下去,問她:“叫我如何是好?”
“查查駱寅,他本是侯府長子,最有希望繼承爵位。當年他外出念書,好幾年不在家,身邊是有人跟著他的。
那些人現在在何處,花點心思可以尋到。威逼利誘,問問駱寅那些年做了什麼、和誰在一起等。
還有白慈容,她到底是誰的女兒,派個人去餘杭查訪,未必沒有成效。單說我那個大舅媽,大舅舅的繼室,她嘴裡肯定有話說。
至於我和阿宥,你自己看著掂量。得罪我,與你毫無益處,而且咱們父女容貌有相似處。
阿宥念書,將來自有前途。你不信他就不把爵位給他,他翻不了天。往後的事,你自己看著辦。”駱寧說。
駱崇鄴問她怎麼辦,她簡單直接給了辦法。
查駱寅、白慈容,彆把心思放在駱寧和駱宥身上——抓重點,彆本末倒置。
駱崇鄴站起身:“你且回去吧。”
他與駱寧一起進了正院,垂花門落鎖。
兩人沉默,誰也沒開口。
駱崇鄴去了東正院。
白氏沒睡,穿著中衣坐在床上,精神不濟的模樣。
瞧見駱崇鄴來了,她隻是歎了口氣:“阿宥去學堂了?”
她絲毫不亂。
駱崇鄴:“車夫回來說,已經安頓好了。”
看向她,“今日那個姓邱的……”
“彆提他了。早年是家裡定親,我與他不曾見過。而後他瞧上了更好的,不顧我體麵非要退親。我大哥死活不同意。
合該我富貴,遇到了你。你有意求娶,我大哥才答應邱家退親。邱家腸子都悔青了。
他看上那個姑娘,生病死了,他富貴夢無望。我不願踩貶他,才沒有提過。”白氏說。
駱崇鄴看著她。
她說話時候,語氣格外鎮定,可眼珠子一直在轉,轉得快且急。
她見駱崇鄴不答,抬眸看著他時,那眼神飄忽。
“你不信我的話?是阿寧,她挑撥離間。”白氏說。
駱崇鄴忍不住笑了下。
駱寧猜得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