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慈容有苦難言。
什麼小金佛,那是白慈容和白氏編造的。
目的是搜駱寧。
搜到了,侯府一團亂。隻要白氏不再提,誰還記得替她找小金佛?
而現在,侯府竟用此名義,阻止白慈容出門。
白慈容害怕極了,卻又強自鎮定,假裝若無其事回去。
她去哪裡弄個小金佛出來?
甄媽媽的冤魂,似乎一直都在東正院沒走,白慈容每晚都噩夢連連;侯夫人白氏好一陣歹一陣,喝了藥也沒有完全清醒,甄媽媽的死給了她痛擊。
“即將中元節了。”
不知哪個小丫鬟如此說。
白慈容快要失控衝出去。眼瞧著她幾乎和她姑姑一樣,變成瘋子了。
不行,她不能被這點小事打倒。
她必須振作。
她將來會貴不可言,這些都隻是小挫折。
甄媽媽死了幾日,二夫人派人請駱寧。
“我上次去東正院,裡麵的確陰森森的,丫鬟仆婦們嚇得直哭。是否請個人去做個法事?”二夫人問。
駱寧:“不必了。你派人告訴東正院的仆婦丫鬟們,她們害怕就離開,駱家不缺人用。”
二夫人:“……”
“二嬸,何必對旁人這樣心善?要是您這邊倒黴,那頭可不會給您半分善意。”駱寧說。
東正院全是侯夫人的心腹,她們難道少作惡嗎?
前世駱宛慘死,二夫人心都碎了,也是病倒了大半年。
白氏不是改過,而是被壓製住了,她與白慈容不會在乎侯府任何一個人。
“她們放**,您可想過會牽連侯府多少下人?不僅是我,當家的您也要擔責。”駱寧說。
一個不慎,滿門抄斬,誅殺九族。
二夫人自己跟著倒黴就算了,娘家都不能幸免。
“你說得對。”二夫人倏然後脊發寒,“太仁慈,無非是軟弱。”
駱寧笑了下。
她對二夫人說,“二嬸,侯府這內院,估計很長時間都是您當家了。您不能太軟。”
二夫人沒有太得意,也沒想推辭。
能當家自然是有好處的,也有威望。
侯府的家並不難當,賬目很清晰,不需要自己拿錢出來貼補;而白氏,時刻借用甄媽媽的口,說她暗中給了侯府多少好處,隻是她拔高了自己。
比如說,駱家大夫人的份例衣裳首飾,一季花二十兩銀子,她自己非要花一百兩,卻說是她“貼了錢”。
貼的錢,最後還是用在了她自己、她兒女身上。
還有,駱家與人來往,那些門第高的,大夫人非要舔著去送禮。
按說禮金五十兩足矣,大夫人送一千兩,回頭卻又說替駱家做了人情,旁人卻並沒有回這個禮,隻當駱家孝敬的。
這些孝敬的人情,落到了哪裡,二夫人也不知道——可能是落回了餘杭白氏手裡吧,他們做生意才需要這些。
大夫人送這個“一千兩”的禮金,倒是沒有用駱家的錢,可她會說成“我拿了錢貼補駱家”。
她用錢,替娘家買人脈,又在駱家買人心。
偏駱家眾人總被這種障眼法糊弄,很難算清楚這中間的賬,隻能看到大夫人自己掏錢出禮,拿出了一千兩。
大夫人“貼補”銀子,駱家卻沒有得到過半分好處。
可能駱崇鄴和老夫人得了些孝敬。
這樣的例子,多不勝數,都在駱家的賬簿上。
如此之事辦多了,侯夫人白氏自己都被繞進去,以為她對駱家付出太多,她高高在上。
“阿寧,侯府內院的管事婆子,丫鬟們,大部分都是大嫂的人。”二夫人說起了正事,“這應該如何是好?”
“二嬸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