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要傳那隻貓修煉功法了,難道不是收徒嗎?”
“不過就是補償而已,能否真的入道尚未可知,更何況是做我的徒弟?順其自然吧。”
兩人沿著林蔭小道緩步前行,身後拖出長長的影子,時而交疊,時而分開。
“取名字了嗎?我是說貓。”
“本來蘭心說要叫奶油,我覺得不大好,容易重名。”
桑非晚點頭表示認可:“現在似乎很多人都喜歡用食物取名。我昨天路過幼兒園,一群上學的小孩子互相打招呼:‘餛飩’、‘包子’、‘漢堡’的喊來喊去都是食物名字,我開始還以為他們餓了想吃東西了。”
俞北冥笑了笑:“這樣也挺好,說明物資豐富,不缺吃少喝了。”
“所以,你最終給它取了什麼名字?”
“它是黑貓,又是我在三更半夜遇到的,就叫小黑。”
“這個名……是不是太隨便了些?你要是白天遇見了,莫非就叫小白?”
“小白也挺好,或者就改叫小白?”
“……還是小黑吧。”
閒話兩句,桑非晚又問道:“對了,在鏡中世界和黑蛟對戰時,你提醒我用四象八卦陣。可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會此陣?”
俞北冥說:“當年,落劍宗、歸一宗糾結人馬,想要進入你們天姤宗,接管你們宗門的事務,後來便是被那四象八卦陣給驅退。我當時恰巧經過,見到了你素衣長劍,立於陣中禦敵的模樣。”
桑非晚聞言有些詫異:“原來那一次你也在?後來那落劍宗的宗主,突然從飛劍上掉下來,摔斷了門牙。從此被仙門中人恥笑為落劍真君。連他門派的本來名字都被人忘了,大家提起他們門派隻記得叫落劍宗。莫非這事,與你有關?”
那是桑非晚的師父去世後的第三年,原本與他們交好的宗派露出虛偽的麵目,以幫扶為借口,居然意圖染指桑非晚的宗門。不惜糾結眾人,直接逼入山門前。
他們以為,顧輕塵之後,天姤宗再無強者坐鎮,就能隨意拿捏。
而那時,桑非晚的無情道已小有所成。即便很多事情她都已經淡忘了,但宗門的責任卻從未忘記。
她以一己之力,撐起了四象八卦陣,擋住了那些偽君子們前進的腳步。
而其中,尤以落劍宗宗主,實力最強,意圖從空中強闖過去。
沒想到,禦劍飛到一半的時候,卻不知道被誰給打落下來。從此得了個落劍真君的雅號,再不敢出來露臉。
提起當年的事,俞北冥的心情卻莫名有些沉重。
原本桑非晚根本不需要背負那多的責任。是因為他,她才不得不拋棄一切,入了無情道,從此一心一意守護山門。
“晚晚,那些年你過得很辛苦吧?”
“倒也不算什麼。我受了師父和宗門的養育之恩,師父在的時候,我可以任性些。他不在了,我自然該擔起責任。直到後來,門派中後起之秀崛起,宗門日益強大,不再需要我來守護,我才放心的飛升。誰知道,居然被雷劫給劈到這個世界來了。”
“北冥,”她突然轉了話鋒,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望著俞北冥。
“我修的是無情道,一入此道從此絕情棄愛,再無回頭之路。舍棄小情才能容得下大愛,才能更加平等地對待天下蒼生。更接近天道,因此才更容易得道成仙。”
“我從不後悔入了此道,世間之事本就有舍有得。我既然得到了想要的,自然也要舍棄世俗的情情愛愛。”
“北冥,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她居然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