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遠點頭:“本來昨天就該來見見你們的,家裡臨時有些事——”
他頓了頓,語氣沉重地補了一句:“有喪事,我的妻子去世了,所以沒及時趕來給你們接風。實在抱歉!”
潘茂聞言一驚,勸了一句:“恩族長,節哀。”
恩遠的眼底還有悲傷彌漫,強打著笑臉擺了擺手:“其實我們都早有心理準備,從30歲起,我們恩氏一族的人就要做好心理準備,開始迎接死亡。”
潘茂問:“冒昧問一下,您妻子也是本族的嗎?”
恩遠搖頭:“我們一般不和本族通婚,要不然時間一到一死死一雙。我妻子比我大一個多月,之前也沒有出現早衰的症狀。可她35歲生日那天,卻突然猝死。”
他眼神透著一絲絕望:“我懷疑,我們的詛咒已經開始波及家人了!”
“還是說說今天拍到的畫麵吧,我已經看過了那個視頻,確實很震撼。是我們的神明降臨了,沒錯!”
“我想要登上神女峰,請求神明為我們的族人解除詛咒。可是我的身體啊……”
他無奈地苦笑著:“我還有一個月就到35歲了,最近半年開始我的身體衰老得很快。彆說攀爬神女峰,多走幾步路都氣喘籲籲的。不瞞你們說,我現在都能嗅到死亡逼近的氣息。”
“恩石是我的堂弟,比我略小幾歲,體力還好一些。我希望他能代替我,登上神女峰,見到神明找到解除詛咒的辦法。”
“付均是我相交多年的好友,這幾年也一直在試圖幫我們找到解開詛咒的辦法。”
“但是僅僅靠他們兩人,我不確定能否走到神明麵前。桑小姐,我知道你也很有本事,所以希望你能幫我們恩氏一族僅剩的1000多口人活下去!”
桑非晚靜靜地聽他說完,忽然道了一句:“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等你們都死完了,這個詛咒也就解除了。”
恩遠沒想到桑非晚會說這樣的話,一時間啞然無語。
玄學大師付均,頓時惱怒:“恩族長對你客客氣氣、好言好語的,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你知道被死亡籠罩是怎樣的恐懼?”
桑非晚很實誠地搖頭:“很遺憾,我非短命之人,所以我沒有將死的恐懼感。”
“你!”對方被她一句話氣得臉色都變了。
恩石也沒想到,桑非晚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不免有點吃驚。
潘茂則趕忙出來打圓場:“桑小姐就是快人快語的脾氣,其實為人很善良,很樂於助人,之前多虧了她幫忙,要不然我都死在精神病院了。”
恩遠並沒有因為桑非晚的話而生氣,他反而苦笑了起來:
“若是我們的族人死絕了,這個詛咒從世間消失,倒也罷了。曆史上很多的家族,在不知不覺中就斷子絕孫了。可偏偏1000年的時間裡,我們族群裡的人數就是保持著1000人上下的基數不變。”
“早死,卻不讓我們死絕。這個詛咒還真是狠毒啊!”
潘茂忍不住好奇起來:“1000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為什麼引出這樣惡毒的詛咒。恩族長,不如把你們事情仔細說來聽聽,這樣我們才好判斷能不能幫你們。”
恩遠道:“我是準備把一切都告訴給你們。”
他說著拿出了一本線裝的書,書籍很厚實,類似於成語詞典的厚度。
牛皮紙的封麵上沒有任何裝飾,隻有“恩縣縣誌”四個大字。
書頁裡麵的紙張早已發黃,也不知經曆了多少歲月滄桑。
“過去的事情太過久遠,流傳下來的隻有這本縣誌,依稀記錄著當年的故事,我也是20歲那年當上了本族的族長後,才從這本書裡看出了些許的真相。”
恩族長說話間,翻開了書籍的扉頁,也翻開了塵封1000年的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