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石聞言趕忙說:“對對,要自己走,要誠心才行!我們自己走就行,自己走!”
“自己走個屁!”付均瞪了恩石一眼,“越往頂上,路就越陡峭,氣溫也越低。你能保證自己能活著爬上去?就算僥幸上去了,誰知道對方能不能輕易鬆口實現我們心中所想?”
他又對桑非晚道:“我剛才看到了,那神明雖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但好像對你們很客氣。你看,祂還把你們的失蹤人員都給還回來了。所以如果你們能幫忙送我們上去,再幫著求求情,神明肯定會給你們麵子,實現我們的心願。”
“隻要你們肯幫這個小忙,等到事成之後,我給你500萬作為感謝。”
桑非晚冷冷地瞅了他一眼,仿佛將他心中的貪念全部收入眼底。
片刻之後,她一言不發,抱起昏迷中的曹珍轉身離去。
付均覺得自己一再低聲下氣、好言相求,甚至開出500萬的高價。
可對方居然是這麼一個態度,簡直過分。
他憤怒的衝桑非晚的背影喊道:“你明明有能力的,為什麼不願意幫忙?虧得恩族長還把你們全劇組的人當成貴客,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們卻是這樣一副鐵石心腸!”
桑非晚沒有搭理他,繼續往山下走去。
倒是俞北冥停下了腳步,冷聲告誡:“她對我們客氣,隻是因為我們沒有什麼貪欲。我勸你最好也收起自己的貪欲,否則會自尋死路。”
說完,他抱著小黑追上了桑非晚的腳步,不再理會身後的二人。
付均氣惱不已:“這兩個都是什麼人呐?一個比一個狂妄,一個比一個冷漠!不知道什麼叫做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嗎?我看他們就是自私,就是涼薄!”
恩石此刻倒是有點後悔,為什麼要跟這樣的人一起組隊上山。
他總覺得若不是付均,自己恐怕早就獲得神明的原諒,解除了族人的詛咒。
於是此刻也不再理會付均,拄著登山杖一步一步往山頂而去。
“不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不論最後能否獲得神明的寬恕,我都必須要走到神明麵前,誠心誠意地勸懺悔!”
最後的路很難走,有一次恩時差點掉到冰縫裡麵,還好及時用冰爪勾住了雪地,才勉強沒有掉下去。
快要到峰頂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處於失溫的狀態,渾身僵硬,感覺自己隨時都要倒下。
“不,我不能倒下。”
“就算要倒下,就算要死,也要倒在神明的麵前!”
終於,他爬上了那高不可攀的峰頂。
此刻夕陽西下,殘陽的餘暉還遲遲不願離開,仿佛還想看到螻蟻最後的結局。
恩石心中的神明——那白衣白發的少女就站在不遠處,沐浴在那片金色餘暉裡,神聖不可侵犯。
恩石已經爬不起來了,隻能匍匐在地上,卑微地抽泣著:
“神明啊!我來向您懺悔,懺悔我的先祖當年犯下的罪過。他們沒能捍衛好您的威嚴,眼睜睜地看著族人被惡人挑唆,竟然還相信您墮落成魔,摧毀了您的神殿和神像。”
“神啊,我們知道錯了,我們日日在神龕前向您懺悔!今日我代表恩氏全族,來到您的麵前,希望你能寬恕我們所有的罪孽!”
“我感受到你虔誠的心。”恩舒走到男人的麵前,周圍有風雪環繞,可恩石卻感覺不到寒冷,甚至連僵硬的四肢都在慢慢舒緩。
恩舒抬手在他的頭頂拂過。於是,男人那一頭雪白的頭發,便恢複了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