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叮囑了一句:“那你多注意,以自保為主,其他的都是次要。”
俞北冥笑問:“你在擔心我的安全嗎?”
桑非晚如實回答:“當然。”
俞北冥心頭一暖,正要再說話,卻聽桑非晚又嘀咕著:“也不知道白俊怎麼樣了,是不是跟我們在同樣一個乾坤顛倒的世界?他不會也成了後宅裡受氣的小相公吧?希望張雪雪的護心鱗能護他安危。”
俞北冥垂下了眼眸:“原來你擔心的不止我一人。”
桑母讓桑非晚換到彆的地方住,眼不見為淨,可桑非晚還是選擇留在這裡陪伴俞北冥。
主要是她想看看,他們到底會使出什麼手段。
夜晚靜悄悄的,在這裡不能修煉,那就隻能睡覺了。
撥步床很大,分為裡外兩個區域,裡邊是床,外圍設有腳踏、圍屏。
俞北冥自然把床讓給了桑非晚,自己睡在腳踏上。
腳踏的空間不小,足夠躺下一人。
他枕著自己的雙手,目光落在床的頂部,那裡繪著一幅寓意夫妻和美的《芙蓉鴛鴦圖》。
兩隻鴛鴦繪得栩栩如生。
色彩斑斕的那一隻是公鴛鴦,正含情脈脈地望著母鴛鴦。
母鴛鴦也回頭望向公鴛鴦,滿眼情意。
俞北冥不由得想起了那句古詩:“隻羨鴛鴦不羨仙。”
“什麼?”直到桑非晚的聲音入耳,俞北冥才察覺自己剛才居然念出了聲來。
他趕忙說:“沒什麼。”
桑非晚卻揪著不放:“你在念詩,我剛才聽見了。你念的是:隻羨鴛鴦不羨仙。北冥,你怎麼想到念詩了?”
俞北冥眼神有些慌亂,好急中生智,很快就想好了說詞:
“我隻是看到上麵的那幅鴛鴦圖,感覺有點單調,應該提一句詩應景就更好了。”
“是嗎?”
桑非晚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鴛鴦圖,語氣淡淡地道:
“古人喜歡用鴛鴦來比喻夫妻,象征愛情美滿。可鴛鴦這種動物,非但不專情,甚至說它濫情都不為過。”
“鴛鴦會在交配季尋找多位伴侶,還會在母鴛鴦下蛋的時候,將其拋棄獨自尋歡。”
“這樣濫情的鳥怎麼能象征愛情呢?更像是男權社會下的男人,隻允許自己濫情,卻還將一生一世、忠貞不渝的枷鎖扣在女人的身上。”
俞北冥尷尬的笑笑:“原來鴛鴦竟然是這樣的鳥類,果然是知鳥知麵,不知心啊!”
桑非晚很認真地道:“我前陣子正好看了動物世界,裡麵是這樣介紹的。就是不知道在這個乾坤倒轉的世界裡,公母鴛鴦是不是也要調轉個方向,母鴛鴦濫情,而公鴛鴦專情?”
俞北冥:“……這個事情上,有必要深究嗎?”
桑非晚道:“我覺得有必要。如果連動物都完全相反,那說明那位幕後者是個注重細節,且非常執拗的人。”
俞北冥:“你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