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否知道鏡先生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灰色毛發的貓人此刻努力渲染著船艙酒館內的氣氛,他開始講述著不知道哪兒杜撰的故事,聲情並茂的講了起來。
“在很久很久之前,一個神秘的,滿是黑暗的位麵中,有一個恐怖的古堡,據說古堡裡沒有任何活物,哪怕是清朗的風偶爾吹進那古堡,都會轉化為恐怖的邪風。”
貓人說完一句,青蛙人便彈奏一段舒緩的配樂。
“那個時候,我們的鏡先生,還隻是一個年輕的法師,當時他還不叫做鏡先生,有著自己一個名字,他年輕,俊美,熱情洋溢。但縱然自己年紀輕輕,已經超越當世無數的施法者,他甚至掌握了在位麵中任意行走的能力,可以說是比肩半神一般的存在。就在他來到這漆黑的位麵時,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古堡內的邪惡湧動,年輕的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恐懼,不顧當地人的勸阻,隻身前往那古堡之中。”
看來那貓人講故事的水平還是不錯的,在場大半的酒客此時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認真的聽著。
“鏡先生走入那古堡之中,立刻!便來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那男子穿著高領的禮服,臉色煞白,一點血色都看不出來。”
這個時候人群中有人嚷道:“糟糕,是血族!我聽說過,這就是血族!”
貓人立刻指著那人說道:“沒錯,這位兄弟有見識!那家夥確實就是傳說中的血族,而且正是這古堡的主人!”
又有問道:“啊?這血族是誰啊?叫什麼名字啊?”
貓人皺著眉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說道:“不可以,不可以說出他的名字,彆說在那個黑暗的位麵了,就算是在艾澤爾,談論他也是有極大的風險啊!”
一些膽小的酒客瞬間嚇得不敢吱聲,隻得繼續聽故事。
“那古堡的主人知道來者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法師,於是熱情的邀請鏡先生參觀古堡,同時還設宴款待,他們聊了很多有關於哲學,藝術,人文的知識,雙方在學術上的探究都達成了極高的共識,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可以說成為了朋友。不過……”
“不過什麼?”眾人紛紛問道。
貓人狡黠一笑道:“不過,不過古堡的主人終究是邪惡之身,他知道自己終究有一天必須和眼前的少年法師為敵,可是連番的交談又讓自己識英雄惜英雄,於是他直言不諱的告訴鏡先生,如果想平安離開古堡,就必須完成他的一項挑戰。”
“挑戰?”
一時間,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貓人滿意的看著現場逐漸活躍的氣氛,隨後繼續說道:“沒錯,就是一項從來沒有人可以完成過的挑戰,那古堡的主人將鏡先生帶到了古堡的頂部,在一個漆黑的封閉空間裡,鏡先生遇到了一麵足足有一人高的巨大水晶魔鏡,當鏡先生走到鏡子前的時候,鏡子裡的自己立刻朝著他挑釁起來,鏡先生當時年輕氣盛,立刻施展魔法對鏡子裡出言不遜的鏡像發起了攻擊,就在這時!!”
現場所有人都繼續等待著下文。
“鏡子裡的世界和現實世界仿佛融合在了一起,根本沒有彼此,年輕的鏡先生和他的鏡像在那個魔幻的世界裡戰鬥了無數輪,最後兩方都累了,一邊休息,又一邊展開了罵戰,可是博學的鏡先生也沒辦法完全戰勝自己的鏡像,那鏡像不管從任何知識層麵,都可以完美的壓製鏡先生一頭,鏡先生每當想到了如何化解,對方又會強出自己幾分,就在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年輕的英雄鏡先生終於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啊?是什麼?”現場酒客們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被那貓人給帶動起來了。
“鏡子裡的自己,不就是自己麼?這麼一想著,那鏡像終於和鏡先生本人合為一體,正所謂,一個人最終極的對手,正是自己本身啊!鏡先生這個時候也明白了道理,隻有以自己為鏡子,才可以照亮自身,看清自身才有資格去理解世界,於是從這一天開始,他就自稱鏡先生!”
故事講完,在場立刻爆發出一陣掌聲!
“各位,在兩個小時以後,我們將進行下一場,鏡先生和他的銀龍朋友之旅,大家記得準時到場收聽。此外,在講故事環節,鼠尾草酒館的酒水買三送一,機會不多,大家一定要好好把握!”
貓人繼續吆喝著,一邊的蛙人也是更加賣力的拉著琴。
充滿著新鮮感繼續觀察著周圍之時,一個女精靈招待走來,詢問弗拉茲需要什麼飲料,弗拉茲也不吝嗇,了解清楚了之後,點了一杯不帶酒精的果味飲料,還友善的多付了幾個木大的小費,女精靈自然是很快將飲料備好送到弗拉茲麵前。
正當弗拉茲饒有興致的繼續聽著的時候,自己這角落的小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來一個滿麵刺青的矮人,矮人的頭發連帶著胡須都是那種誇張的橙色,他的鼻頭十分寬大,臉上的刺青有點嚇人,但是表情和善帶笑。
“嘿,這裡很少能見到新阿卡德人。”
弗拉茲有禮貌的問候道:“你好,我是朋友帶進來的,辦完事就走。”
矮人說道:“這裡氛圍不錯吧,鼠尾草酒館,除去外麵裁縫店,還有其他幾條路可以進來。”
弗拉茲點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裡的人都叫我爪哥,我在這裡……怎麼說呢?負責一些人手方麵的工作,如果你需要找點活乾,可以來我這裡報個備,或者你需要人手,也可以來找我,絕對比聖教國那幫孫子收費便宜。”
弗拉茲繼續用力點點頭,然後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矮人見狀笑了笑,他拍了拍弗拉茲的肩膀,臨走時又回過頭看了一眼。
“新麵孔,記住了,找人找活都可以來這裡找爪哥!”
弗拉茲比了一個手勢,意思自己已經明白了。
真是不錯,這鼠尾草酒館有直播帶貨講故事的主播,有專門的人力資源,美女適應,搞不好人群裡還有氣氛組,比克裡阿尼斯自己呆的那個酒館要健全多了,也難怪可以在聖教國地下把生意做得這麼好。
正當還在四處觀察時,弗拉茲突然發現不遠處的角落有個身影一閃而過,那是一副佝僂著駝背,穿著一身臟兮兮黑袍,如果不看正臉,好似一個十足巫婆的身影。
“露露婆婆。”
弗拉茲不禁念出聲來,可是她在這裡乾什麼,難道和格瑞克一樣,她也會兜售一些不適合在公開場合售賣的藥劑?
還在想著,弗拉茲的肩膀被輕輕的拍了一下,頌的另外一隻手已經扛著一個大箱子走了出來。
“走吧,已經辦妥了。”
弗拉茲好奇的向著黑皮禦姐精靈問道:“這麼快就辦妥了?我飲料都還沒喝完呢。”
頌也毫不客氣,一把將弗拉茲桌上剩下的半杯飲料拿來一飲而儘。
“咕嘟咕嘟”
女精靈豪邁的一擦嘴,眼神迷離看著弗拉茲,隨後隻從嘴裡蹦出幾個字來。
“哇,好好喝!讓後廚再給我做幾杯,我要打包帶走路上喝!”
於是乎,弗拉茲隻好又點了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