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馮寄為新佩劍命名的那一刹那,一道璀璨奪目的光芒毫無征兆地從清秋劍中猛然迸發出來。
在眾人那滿是震驚的目光注視下,那柄寶劍此刻竟如春日裡消融的冰雪一般,開始緩緩發生變化。
它的劍身逐漸變得虛幻,輪廓也慢慢模糊,片刻之後,寶劍完全幻化成了楚清秋的模樣。
楚清秋依舊一襲白衣飄飄,隻是此時的她,身上還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她緩緩睜開雙眼,那雙眼眸清澈明亮,隻是當她的目光觸及自己仍靜靜躺在馮寄懷中的屍體時,一抹紅暈瞬間飛上她的臉頰。
她急忙對著愣在當場還處於極度震驚中的馮寄嗔怒道:“你給我放下!”
馮寄被這突如其來的嬌斥驚得手猛地一抖,原本小心翼翼抱著的屍體便直直墜落在地。
可此刻的他,滿心滿眼都是複活的楚清秋,根本無暇顧及懷中屍體的掉落。
他像是發了瘋一般,猛地撲向楚清秋,嘴裡語無倫次地喊道:“大師姐!你沒死!你真的沒死!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這一舉動實在太過突然,讓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誰也沒有想到,劍靈竟然能以如此真實,如此鮮活的形態現世。
楚清秋紅著臉,雙手用力地推開馮寄,努力平複著因為激動而紊亂的心跳。
她的胸脯微微起伏,眼神中帶著一絲慌亂,說道:“我也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算不算活著……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仿佛我既存在於這個世界,又好像處於一種虛無的狀態。能看到、能感受到周圍的一切,卻又覺得自己好像隔著一層什麼東西。”
說著,她邁著輕柔的步伐,緩緩走到自己的屍體旁。
她微微俯身,伸出手握住那柄穿透自己身軀的銀槍。
隨著銀槍被她緩緩拔出,那具屍體竟如霧氣一般,漸漸消散在空中,最後隻留下一襲空蕩蕩的衣衫,輕輕飄落在地。
“這感覺就像在照鏡子,卻又不完全是。”楚清秋端詳著手中的銀槍,纖細的指尖輕輕撫過冰冷的槍身,感受著那絲絲寒意。
她微微皺眉,聲音中帶著一絲迷茫,卻又隱含著對這種新生狀態的好奇:“明明能感受到疼痛,可伸手去觸摸,卻又沒有真實的觸感,一切都好像是虛幻的,但又如此真實地呈現在眼前。”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這接二連三的震驚之中時,大長老帶著眾位長老匆匆趕到了演武場。
大長老步伐沉穩,眼神深邃,他的目光在兩個楚清秋身上來回掃視。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劍靈形態的楚清秋身上,語氣平和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說道:“此乃天命所歸,福禍相依,你且不必介懷。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其中的福禍,現在還難以定論。”
馮寄在心中暗自吐槽:“這老神仙說話還是這麼雲山霧罩的,就不能說得明白點嗎?每次都讓人猜來猜去。還有,你們幾個怎麼現在才來,早乾嘛去了?”
但表麵上,他仍恭敬地垂手而立,臉上沒有露出絲毫不滿的神色。
大長老俯身仔細查看楚清秋的遺物,隻見他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開始掐訣念咒。
刹那間,一道金色光芒從遺物中衝天而起,光芒中,一顆璀璨的金丹逐漸凝聚成形。
大長老伸出手,穩穩地將金丹握在手中,然後遞到楚清秋麵前,說道:“這是你肉身凝練的金丹,如今你以劍靈之體重生,若能將其煉化,或許能突破桎梏,一舉晉升到元嬰之境。”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嘩然。
在場的眾人都知道,楚清秋卡在金丹巔峰已有數年之久。
這些年,她日夜刻苦修煉,付出了無數的汗水和努力,可修為卻始終無法再進一步。
眾人都明白,她缺的就是一個突破的契機,隻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場看似慘烈的變故,竟成了她破境的關鍵轉折點。
楚清秋顫抖著雙手接過金丹,心中百感交集。
她的眼神中既有對突破境界的期待,又有對未知的擔憂,還有一絲對過去的不舍。
她看向馮寄,目光中既有不舍又有期待,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師尊,這金丹……”
“拿著吧。”大長老語氣平和的說道。
看到這一幕的馮寄強裝鎮定,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