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平靜道。
“他不是亡靈,自然就讓他變成亡靈。”
“哈…”沈定海艱難地笑了一聲,“這麼自然的嗎……”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有害怕冉冉的時候。
冉冉說這句話的樣子真切讓沈定海感受到了恐懼,他從她眼睛裡看不見對於生命的珍惜。
奪走一條生命在她嘴裡聽起來就像摘下路邊的一片葉子。
這是和以前的冉冉完全不一樣的!
沈定海一時不敢說話,車內的氣氛變得更加沉悶起來。
就在這時,沈定海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硬著頭皮接通,每一句話在安靜的車廂內都分外清晰。
冉冉甚至能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在說什麼。
是宋啟年打來的電話。
“小海,冉冉在你身邊嗎?”
沈定海不敢貿然回答,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冉冉的表情,見冉冉沒有任何表示,他才出聲。
“在呢,宋叔你有什麼事找堂姑麼?”
“不是什麼大事,我想請冉冉來醫院幫我演一出戲。”
“之前關於我生病的懸賞不是傳的滿世界都是嗎,那些八卦的記者一直都想采訪我,隻是大多數都被張管家攔住了,現在張管家不在了……”
“我今天又沒想清楚一個人走去大街上,被好事者拍到了,現在新聞傳的滿天都是,對公司有負麵影響。”
沈定海不理解,“這有什麼負麵影響啊?就不能是宋叔你的病好了嗎?”
宋啟年歎息一聲,“人的想法本身就是最深不可測的,好事者已經開始造謠說我的病根本就是編造出來的。”
“神經吧?宋叔你沒病乾嘛自己咒自己?這些人真是閒的沒事乾!”
宋啟年無奈道:“每個人要是能搞懂其他人在想什麼,我們的世界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已經對外做了說明,是冉冉大師把我治好的,現在就是需要冉冉跟我一起在醫院麵對媒體回答幾個問題就好。”
“其實事實真相怎樣,他們已經認定了他們心裡的想法,但我總得拿點什麼讓他們閉嘴。”
沈定海無言以對,半晌隻憋出來一句。
“學新聞學的。”
宋啟年謹慎道:“小海你幫我問問冉冉的意見呢?如果她覺得這樣不好就算了。”
“畢竟我也沒法預料到媒體會問些什麼奇葩的問題,有可能會問很尖銳的問題,傷害到冉冉就不好了。”
沈定海不解,“塞錢念台本不行嗎?”
宋啟年笑了一聲,“很多記者是塞了錢不認賬,他們隻關心他們能不能做出奪人眼球的新聞。”
“小海你的意見呢?”
沈定海乾笑一聲,“我哪兒敢有什麼意見,我就是個隻會聽堂姑話的木頭腦袋。”
他說著試探性地朝後望去,想看看冉冉的臉色。
冉冉平靜地點了點頭,“可以,但現在不行。”
沈定海一拍腦袋,“瞧我這腦袋!宋叔!我們有個事要出門,最多七天,堂姑陪你接受采訪這個事得延後。”
宋啟年沉吟一會兒,“沒關係,大不了我在醫院再修養七天等冉冉回來。”
如此雙方達成一致。
與此同時,冉冉他們的目的地也到了。
古德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