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話說得好沒良心?隻怕你已經忘了,當初父親還隻是小小伯爵,父親在南境拚殺,用軍功換來侯府榮耀,沒想到竟成為父親豢養外室子女的資本!”
“若是母親還活著,定後悔嫁了你。她做的這一切,不過是在給彆人做嫁衣!”南聲聲如泣如訴,哭聲撕心裂肺。
西廂院外忽如其來的爭吵,引得來往侯府下人駐足。
他們雖個個低眉垂眼,但皆豎起耳朵聽著。
南聲聲的話一字字傳入下人耳中,驚得眾人心中泛起驚天波濤。
難怪侯爺和夫人如此看重采薇姑娘姐弟二人,感情這就是他的血脈!
“住口,不過是個侯爵之位。你信不信,即便沒了你母親,為父照樣能當這寧安侯!”侯爺麵色如土,咆哮著在一眾下人麵前,為自己找回些臉麵。
“是嗎?”南聲聲冷笑出身,“據母親說,當年你跪在夏府門前三日求娶將軍府嫡女。請問父親,你娶的是母親這個人,還是她未來可獲的軍功?”
侯爺剛要出口的話被堵在嘴邊。這話他沒法回答。
若說娶的是夏清羽此人,豈不傷了南采薇的心。
可若說是軍功,更要惹來侯府眾人恥笑。這逆女,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如此伶牙俐齒,當真和那跋扈的夏清羽一個德性。
南采薇突然撲向南聲聲,“千錯萬錯都是采薇的錯!求姐姐不要再說了,莫要因我傷了父女情分……”
啪的一聲,南聲聲的巴掌響亮落在南采薇臉上,驚得她愣在原地半晌。
“孽障,她是你親妹妹,你敢打她!”侯爺終究見不得南采薇受一絲委屈,忙上前一把將南聲聲推開。
南聲聲重重倒在地上,掌心嵌入地磚的碎石子,頓時滿掌都是鮮血。
“父親終於承認了,他們姐弟就是父親的野種。”
侯爺哆嗦著,緊緊握住掌心。
院中陷入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南聲聲,就是這般為人子女的?今夜這般大不敬的行徑,若是傳出去,日後彆說蘇家,就是那落魄下流門第,也無人敢娶你。”忽然,老夫人鳩杖敲碎滿地死寂。
老夫人被南懷宴攙扶著,踉踉蹌蹌來到南采薇和侯爺麵前。
南懷宴忙又扶南采薇,一聲聲阿姐叫著,姐弟二人又一次抱頭痛哭。
“阿姐,我們始終不該來到這世間。不如今日就回隴西,此生不再入皇城。”
“好,阿宴,我們這就走,免得姐姐看了煩心。”說罷,姐弟二人攙扶著,就要起身邁腳。
“攔著,快攔著!”老夫人急得跺腳。
身邊兩個婆子立馬上前,將南采薇姐弟攔在身前,好言好語相勸。
又是這樣的把戲,不過短短三五日,南聲聲就看厭了他們姐弟動不動就回老家的做派。
奈何父親和老夫人總是吃這一套,生怕他們離開侯府半步。
望著日頭逐漸落下,南聲聲唇角微微勾起。
“老夫人倒是不必操心孫女嫁不嫁得出去,就算是一輩子不嫁人,也比嫁給父親這樣的強。我寧願自己沒有出生,也不想母親嫁給他。”南聲聲拔高聲音,讓這侯府裡裡外外的下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