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娘子?”
“佟娘子,你怎麼了?”
佟盼弟正哭的傷心時,聽到有人喊她。
佟盼弟抬起頭看到蘇夫子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左手提著幾盞漂亮的燈籠,右手拎著一個小箱子。
“蘇夫子。”
佟盼弟擦了擦眼睛,站了起來。
“蘇夫子,您來找驚蟄嗎?他在家裡溫習功課呢。”
穀驚蟄三月就要參加鄉試了,整個正月裡他都躲在屋子裡為考試做準備。
佟盼弟看到蘇夫子來了,就以為他是來找穀驚蟄的。
蘇夫子關切的問道“佟娘子,是有人欺負你了?”
佟盼弟搖了搖頭,不好意思解釋道“沒有,在姑姑家誰能欺負我。我隻是想到了過去一些難過的事,所以讓蘇夫子見笑了”
蘇夫子說道“人想到傷心事哭一哭不是啥丟人的事。”
作為整個平川縣第一個主動和離的女人,蘇夫子覺得佟盼弟是個值得讓人欽佩的女人。
更讓他欽佩的是,佟盼弟還將兩個孩子一並帶走。
和離的女人生存不易,有生存的艱難,有流言蜚語的困擾。佟盼弟靠著佟華瓊生存不是問題,但流言蜚語卻是免不了的。
蘇夫子就覺得佟盼弟肯定是聽了什麼閒話,才觸動了傷心事,於是說道“你彆管外頭說你什麼,你隻要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若是再有人說你,你就狠狠吐到臉上。”
蘇夫子的話讓佟盼弟感到一陣暖。
佟盼弟看到蘇夫子站在風口裡,還是正月裡他就已經脫掉了厚棉衣換上了夾襖。
於是關切的說道“蘇夫子您怎麼穿的那麼單薄,這幾日還有雪呢,您趕緊去姑姑家暖和暖和。”
蘇夫子仿佛不覺得冷一般說道“我昨天烤火把厚棉衣燒著了。無妨,冷一點正好看書清醒。”
佟盼弟笑了,她覺得蘇夫子學問那麼好,怎麼人卻有點傻。
“蘇夫子,看書不是這一會,您那破的棉襖下次拿來,我幫你縫補。”
蘇夫子看到佟盼弟笑了,慶幸自己幸好穿的單薄。
這時候曹氏喊佟盼弟,佟盼弟走進養豬場,提起豬食走向養豬槽。
蘇夫子看到地上有好幾大桶豬食。
於是將花燈和小箱子放在背風的乾淨石頭上,撩起袍子拎著豬食來到豬槽喂豬。
佟盼弟嚇了一跳,趕緊去奪,說道“蘇夫子,你是讀書人,怎麼可以乾粗活呢?”
蘇夫子拎著桶不放說道“教書和喂豬沒有高低貴賤。”
一邊說,一邊拿起勺子舀了滿滿一大勺豬食倒進食槽裡。
佟盼弟看到蘇夫子雖然笨拙,但一板一眼,抿著嘴笑了。
蘇夫子的氣質本來就不是呆板書生,而是儒雅的有點仙氣的中年形象。
此時一個如此仙氣的人站在豬圈前,反差過於強烈。
佟盼弟忍不住又笑了。
曹氏照看完快生產的母豬出來,看到蘇夫子在喂豬驚訝的差點合不攏嘴。
“怪不得驚蟄每次放假回家都要喂豬下地乾活呢,都是夫子以身作則。”曹氏就感歎道。
蘇夫子臉一紅。
曹氏不知道的是,這是蘇夫子生平第一次喂豬呢。
蘇夫子幫著佟盼弟將所有的豬都喂完,衣袖上沾上了豬食。
佟盼弟遞給蘇夫子一塊帕子說道“夫子,擦一擦吧。”
蘇夫子捏著帕子看著佟盼弟的笑臉,臉又紅了。
“娘,佟姨。”春妮背著一筐豬場來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