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下巴微微揚起,心中滿是不屑。
她們雖然遠離京城,但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現如今,侯府的莊子和鋪子都是少夫人在管。
少夫人和這位小少爺有過節的事情,她們也是知道的。
這位小少爺殘殺了玨少爺的兔子,還在侯府縱火。
這樣的壞孩子,對他那麼好乾嘛?
謝思源氣得隻想摔東西。
但在這裡的一個月他已經清楚,這裡不是侯府,沒人會慣著他。
把這碗麵條摔了,他真的會就這樣餓一天。
最後,謝思源陰沉著臉接過碗,冷冷道:“你下去。”
婆子哼了一聲,轉身就退了出去。
謝思源看著那清湯寡水的麵條,臉色更加扭曲了幾分。
吃完飯,謝思源起身去了旁邊的屋子裡麵上課。
這也是謝侯爺安排的。
把他送到莊子上時,還有一個教書先生跟隨。
謝思源坐在木案前,看著麵前先生布置的抄錄內容,心裡一陣煩躁。
但最終還是被迫提筆開始寫。
突然,先生走了進來,目光銳利地掃過謝思源手中的紙。
他那乾瘦的手一抬,拿起紙細看了一眼,頓時臉色沉了下來。
“你寫的這是什麼字?歪歪扭扭,筆畫淩亂,根本無法入眼!”
先生將紙扔在案上,聲音嚴厲而不留情麵。
“昨日讓你抄十遍,為何今日還是這般馬虎?”
謝思源低垂著頭,袖中手指捏得咯吱作響。
先生看著他,冷哼一聲,指屋中堂中央的長凳。
“你如此不受教,不給你些懲罰,你是記不住的!”
他話語剛落,一旁站著的仆從熟練地把謝思源架起,壓到長凳上。
先生拿起戒尺,冷聲說道:“記住,這板子不是為了懲罰,而是要教你,做事要認真。”
“啪”的一聲,戒尺重重落在他的屁股上。
謝思源的小身子猛地顫抖,肩膀緊繃,咬牙忍住沒叫出聲。
先生連打了幾下,板子的聲音在堂內回蕩。
謝思源的手死死抓著長凳的邊緣,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
打完後,先生收了戒尺,聲音冷硬。
“回去再抄五十遍!若明日再不合格,板子可不止這幾下了。”
臨走時,謝侯爺可是特意交代了,讓他對小少爺的管教嚴一些。
他自然是要聽命的。
謝思源忍著疼,低聲答應:“是。”
屋內重新恢複了安靜,隻剩下毛筆在紙上劃動的聲音。
無人注意到謝思源更加怨毒的表情。
眨眼又是半個月過去。
二月初,杏花開。
清瀾院的杏樹吐蕊,枝頭綴滿了粉白的小花,微風一過,幾片花瓣輕輕飄落。
“花,好漂亮的花!”謝玨睜大了眼睛,仰頭看著漫天飛舞的杏花。
他踮起腳尖,伸出小手去夠花瓣。
長毛小白貓在他腳底下跑來跑去,也在那裡撲花瓣玩。
“唰——”
謝驚春一身白色的勁裝,手持長劍,在杏花樹下揮舞著劍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