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就是與神醫學了些三腳貓,父親你竟然真的信任她?”
容枝枝使了些力氣,掙開了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與眾人一起進了王氏的院子。
容太傅也遣人去叫了府醫過來,叫他與容枝枝一起治病。
容世澤見著房門緊閉,容枝枝和府醫都在裡頭。
他還是很不放心:“父親,您想想,先前母親與大姐姐關係那麼差,大姐姐當真不會趁著這個機會,謀害母親嗎?”
容太傅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若不是枝枝及時為你母親處理了傷口,你母親早就流血過多而亡了!”
“這……”容世澤想了想,最後冷笑道,“怕不是大姐姐又想出什麼對付姣姣的計劃,害得母親受傷了,心裡愧疚,這才出手救人吧?”
容太傅第一回知曉,與自己這個兒子說話,竟是這樣累的一件事!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耐著性子將今日發生的一切,都與他說了。
最後道:“我們趕到十裡長亭的時候,你母親就已經受傷了,與你姐姐沒半點乾係!”
容世澤霎時間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父親,怎麼可能?姣姣如何會做出這種事?”
容太傅:“她是為父的女兒,你當為父願意相信這一切?”
容世澤登時消音。
半晌後,他紅著眼眶問道:“那姣姣的屍體呢?”
容太傅臉色陰沉:“沒有屍體,骨灰我已是叫人送走了。”
容世澤白了臉:“父親,您這……也太殘忍了!人都死了,哪裡還有必要做這樣絕?”
在大齊,人死了之後都是土葬。
便是平民百姓,父母故去,都是必須買地買棺材安葬,沒有錢的人寧可賣身葬父葬母。
可父親竟是將姣姣一把火燒了?
容太傅惱怒地道:“她的所作所為,便是死了都贖不清這份罪孽!”
“我能叫人將她送回老家買塊地埋了,而不是將她的骨灰揚了,已是十分念情了!”
“行了!住口吧,我看見你不明事理的樣子就來氣!”
他這個時候甚至都不由地想,若是自己的幼子世恒還活著,說不定就是個溫文爾雅、明理知義的小郎君。
哪裡會同容世澤這個混賬一樣!
而這一切,都怪容姣姣那個畜生,實在是氣煞他!
容世澤心裡還是畏懼父親的,被這般一斥責,不敢再討論此事,隻與容太傅一起等著王氏的治療結果。
而容太傅也吩咐了眾人一句:“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討論,也不得往外透露,聽懂了沒有?”
眾人:“是!”
兩個時辰之後,容枝枝終於從裡頭出來了,與她一並出來的,還有府醫。
府醫開口道:“萬幸,夫人已經沒事了,隻要好好休養三個月,便能慢慢痊愈!”
容世澤鬆了一口氣:“辛苦你了!”
府醫正想說,自己其實根本沒做什麼,都是在旁邊打下手。給夫人處理傷勢的人,都是大姑娘。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容世澤便接著道:“有大姐姐在裡頭礙事,你依舊將母親救了回來,便稱你是再世華佗也不為過!”
說完他還瞥了容枝枝一眼:“現在知道你沒用了吧?還要一起進去救母親,不就是為了做樣子給父親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