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策這會兒哪裡知曉,齊子遊心裡已經有了多麼離譜的想法?
他出去見客,也是不想繼續與齊子遊聊下去了,怕對方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心站在他們齊家這邊。
他如今與齊子遊的相處,甚至令他覺得,自己就如同一直被疑神疑鬼的妻子懷疑會出軌的丈夫,他累得很。
他大步走出門,也問了門房一句:“來的是誰?”
門房:“是相府的人。”
越天策:“………”
果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到了外頭,見著來人。
黃管家皮笑肉不笑地道:“越將軍,我乃是相府的大管家,姓黃,奉夫人的命令,過來辦點事!”
聽說來的還是相府的管家,越天策的頭更大了。
他可不是齊子遊那等光腳的人,他出身越家,他哪裡會不清楚,自己便是出來自立門戶了,但他的一舉一動,還是會牽扯到越家?
將相爺得罪狠了,他們這個所謂的隴西第一貴族,怕也是沒幾天好日子過了。
兄長們他是不在乎,可父母他不能不在乎啊!
他客氣地道:“黃管家請坐!”
黃管家:“就不坐了,我辦完了事還要回去複命呢!來人,將夫人送給越將軍的禮物拿過來,越將軍瞧瞧吧。”
錦盒被放到了越天策手裡,打開一看,果然就是那對花瓶,一個完好無損,另外一個碎掉了。
越天策看著這東西,覺得自己也差不多快碎掉了。
抬眼看向黃管家道:“不知夫人的意思是……”
黃管家笑笑:“夫人沒說,不過她相信,越將軍是個聰明人。”
越天策頓了頓,立刻自袖中拿出了兩張銀票,一張兩千兩的,一張一萬兩的,如此大麵值的銀票,在大齊也就隻有世家和貴族有了。
他開口道:“這個花瓶,在下以兩千兩買下了,至於這一萬兩,是我給夫人的賠償,希望夫人息怒。”
他是擔心越家被報複。
同樣也是因為自己心裡是真的內疚,盼著給出一萬兩,能夠叫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
他是欠了齊子遊夫妻的恩情,可是他也知道,這一切不應當容枝枝付出代價的啊。
黃管家也沒有推辭,將銀票都收下。
提醒了越天策一句:“越將軍,好自為之!”
接著便轉身離開了,也沒說收了這個錢之後,相府是打算就此罷休,還是後續依舊有麻煩等著自己。
越天策心累地落座。
方才給出去那一萬兩千兩後,自己剩下的銀子,統共也不超過五百兩了,他取下腰間的酒壺,將酒水往自己嘴裡灌。
喝了一口之後,盯著自己的酒壺發呆。
自己日後是不是都喝不起好酒了?
一輩子沒窮過的越天策,今日的心情,怎麼說呢?你們有過窮到想去哪裡騙點錢,甚至想出去偷點東西的時候嗎?
就是他現在這樣!
就在這會兒,仆人開稟報:“將軍,齊夫人已是帶著孩子,到了京城,我們的人將她們母子接來了。”
聽說嫂夫人來了,越天策鬆了一口氣,連忙起身:“我出去迎接,你也通知齊兄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