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她上輩子那般,到死都套著陸泊舟的枷鎖。
沒想到重活一世,竟然又重蹈覆轍。
竟然又親手將枷鎖套回了自己的頸項。
薑棉輕輕點了點頭,低垂的睫毛看起來很是溫順,“嗯。”
陸泊舟的手指在她下巴流連片刻,嘴角扯起細小弧度。
聲音低沉帶著磁性的微啞,宛如蠱惑,“乖。”
薑棉這才得以繞過他,進了陸朝馳的房間。
關上房門之後,薑棉背靠著房門,難以自製地深深呼吸著。
心裡有些苦澀緩緩冒了上來。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
或許人就是很難改變命運,兜兜轉轉總是掉進一樣的坑裡。
薑棉眼圈有些發熱,抬起眸子來,就看到了在床上睡著的陸朝馳。
陸朝馳眼睛還腫著,鼻頭的紅也還沒有褪去。
也不知道先前哭了多久。
就陸泊舟那種性子的人,如果說小石頭哭到快斷氣,那麼……可能真的不是誇張修辭手法,而是形容詞。
薑棉走上去,看著陸朝馳的小臉。
原本先前還冒上來的那些遏製不住的苦澀,此刻仿佛就漸漸散去了。
她伸手輕輕摸了摸陸朝馳的小臉。
陸朝馳大概在睡夢中也不是很踏實。
眉頭抽了抽,在睡夢裡都癟嘴低低喊了一聲,“……棉棉。”
陪了陸朝馳一會兒,在他完全睡熟了之後,薑棉才從房間裡出來。
沒見到盧嬸,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也沒在餐廳客廳見到陸泊舟蹤影,隻見書房的門開著,應該是待在書房辦公。
薑棉想了想,還是去煮了一杯香甜的牛奶咖啡,端著朝書房而去。
剛走到門口,書桌後的男人就倏然抬起眸子來。
漠然的眼眸裡,目光也很冷淡。
“陸總,我做了些咖啡給你。”薑棉說道。
陸泊舟沒說話。
薑棉頓了頓,就端了進去,將杯子放在他麵前。
垂眸看著杯子裡的液體,陸泊舟就皺了眉,“你管這叫咖啡?”
一點咖啡的顏色都看不出來。
薑棉點頭,“牛奶咖啡,都這個點了,喝這個不會影響晚上睡眠。”
陸泊舟坐在那兒,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幾下。
然後修長的手指捏住了杯耳,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液體。
鋒利的眉毛輕輕擰了起來,放下了杯子,“少用陸朝馳的口味來糊弄我。”
薑棉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陸總,我先前想了想。”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繼續看著文件。
“我可能還沒法完全不與秦總見麵。”
薑棉這話一出,陸泊舟看著文件的目光,倏然停住了。
他掀起眼皮子來,目光淡淡落在薑棉臉上。
“那你下次和他見麵的時候,正好和他商量下你換工作的事情。”
他聲音甚至沒有什麼起伏!
薑棉眼睛睜大了幾分,“!!!”
她深吸了一口氣,“陸總,是因為……今天我弟弟碰到了一些麻煩,多虧有秦總幫忙,這事兒的後續還沒辦完,所以可能還有要和秦總聯絡的時候。”
薑棉話音剛落,就聽到陸泊舟很輕的一聲嗤笑,“我當什麼事呢。”
下一秒,就隻見陸泊舟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給宋洵。
“讓那個薛磊,把賠償金再翻一倍。還有他那個兒子也彆轉什麼學了,彆給其他學校添麻煩,讓他直接離開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