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跪在地上的嚴淩楓,終於說出了,自夏清和進來的第一句話。
他轉頭看向她,眼神裡滿是乞求。
“清和,今天的一切都是意外,我和她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少將軍。”
夏清和神色淡然,眼神卻無比清亮“既然隻是意外,那為何剛剛嚴大人、嚴夫人斥責是我害你時,你隻字不提?”
“我……”
她沒有等他說完,就再度向燕帝行禮。
“陛下,大家懷疑事情是我設計的,還有一點是因為蘇纖柔曾是民女的婢女。”
“但是三年前,她未曾和民女去清溪寺,而是由少將軍為她脫離奴籍。”
“他們之間關係匪淺,所以今日蘇纖柔之所以會出現在宮中,和少將軍應該脫離不了關係。”
不是都說是她設計了嚴淩楓嗎?
好,那她就真的設計給他們看看。
燕帝看著她,突然沉沉地笑出了聲。
這一笑驚得大殿眾人,齊齊變色。
唯有夏清和神色自然,身形挺拔地站在那裡,像一柄戰旗,更像極了他那早已亡故的長姐。
“所以,你覺得是嚴淩楓自己設計了這一出?那對他有什麼好處?”
在場的都是人精,自然看得出,嚴淩楓是被設計了。
卻摸不透燕帝的脾性,到底想如何處理此事。
“回稟陛下,最清楚事情前因後果之人,應該是蘇纖柔。”
“將她交給東廠,不出一個時辰,定然能將真相完完整整說出來,至於少將軍……”
夏清和清冷的眼眸之中暈染上一層含義,尤其是掠過嚴家夫婦身側時,更是裹挾著一襲寒涼之意,驚得他們心頭發顫。
“自然不會如此愚蠢地設計自己,但是他身為三軍統帥,卻中了彆人如此荒謬的圈套,該罰。”
最後二字落下,驚得嚴淩楓身體都是一顫。
不是害怕,而是他半點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燕帝麵前說出這樣的話,眼眸之中更是沒有絲毫感情。
“三年清溪寺生活,看樣子沒有白過。今日,朕就準你和蕭瑾大婚。”
“民女叩謝皇恩,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夏清和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叩了三個頭“但民女還有個不請之情,望陛下成全。”
“哦?”
她拿出一直藏在內袋的鐵盒,恭敬地取出裡麵的免死金牌,高舉過頭頂。
“民女不敢奢求陛下免除莊家死罪,隻求容大理寺秉公查辦,不要讓小人蒙蔽陛下眼睛。”
她相信蕭瑾說莊家沒事,不是騙她。
可事情已經至此,她也要選擇站隊,和太後劃清界限。
拿出免死金牌,不是要免死,而是求一個公道的機會。
重要的是,燕帝本就是用莊家打壓嚴家。
現在嚴家踩入泥淖,還得找理由放了莊家,夏清和給了理由,還能剪除一部分早已蠢蠢欲動的世家。
燕帝大笑,大殿之上如何看不出他的得意之色?
“準奏。”
太後的麵色就陰沉到極點了。
她用莊家逼迫夏清和自裁的事情落空,反倒是讓嚴淩楓成了朝堂的笑話。
接下來,嚴家走向如何?
夏雨綿嫁過去,還有意義嗎?
……
永和宮。
莊嬪拉著夏清和,不斷地詢問去了暖閣之後的事情。
隻是……這讓夏清和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