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一直看不透眼前人,現在就更有點不明白了。
昨天還說著想走不容易。
怎麼一大早夏清和出門了,還能沒有一點安排?
“需要安排人盯著夫人嗎?”
“不用。我吃了早膳,入宮處理了事情,再去梧桐巷。”
“……”
那不黃花菜都涼了嗎?
他很想反駁一句,可看向蕭瑾看似淡漠,但周身陰沉得都能滴水的低氣壓,還是選擇了沉默。
……
皇宮。
每日內閣送入司禮監的奏折,都需要蕭瑾批紅。
他今日和往常一樣笑容陰柔,言語卻尖刻地讓送奏折的官員,恨不得根本沒有被生出來過。
連帶著,整個司禮監人人自危,所有人說話做事都加了一萬倍的小心。
偏偏有人,就是不開眼。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阻攔本公主。”
燕婷一腳踹倒了阻止她進入屋子裡的小雲子,還不解氣地一腳踩在他腿上。
“狗奴才,彆說你們這司禮監,就算是禦書房,都沒有人敢攔我!”
小雲子強忍疼痛,哭喪著臉說道“公主,不是奴才要阻攔您,是……”
“是什麼?”
她根本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腳下踩著的力道又大了幾分,太監疼得叫出了聲音。
“還敢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隻是她剛剛抬起腳,膝蓋上突然一麻,身子一歪就後仰著摔倒在地。
“公主!”宮人們嚇得慌作一團,趕忙去扶她。
蕭瑾笑吟吟地挑開棉門簾走了出來,手裡還把玩著一把金豆子。
“公主貴足怎麼能踏司禮監這賤地呢?看看,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就坐地上了。”
“來人,公主的肩輿呢?扶上去,送公主回宮。”
“哎呦,我說我的金豆子怎麼少了一顆,原來是掉在公主腳下了。”
“小雲子,撿起來,賞你了。”
這哪裡是要賞人,分明是說剛剛燕婷是被他打了!
燕婷氣得一張臉幾乎扭曲。
可對上蕭瑾那雙冒著冷幽幽寒意的眼眸,她的心就是一抖,連呼吸都有瞬間的凝滯。
幾秒鐘之後,她才在宮人的攙扶下站起身。
她惡狠狠地盯著蕭瑾半晌,突然笑了起來“蕭瑾,你看不慣我,我也很討厭你。那你說,我為什麼今天,一定要來這司禮監?”
他沒有說話,隻是涼涼地看著她,等著她後麵的話。
“自然是要帶你去看好戲,你看看你護了那麼多次的夏清和,是怎麼背棄你的。”
蕭瑾的眉梢輕佻,冰冷的寒眸之中突然閃過一抹笑意,隻是那笑好似凝結的碎冰。
“昨天的紙條,是你準備的。”
“你、你都知道了?那她……”
“放心,她不知道我知道。看樣子,今天跟著公主,能看一出好戲。”
他唇角勾起,隨手將金豆子遞給身側的小太監“一個個嘴巴都閉牢了,剛剛的事情要是在外麵被我聽到一個字。院子裡的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彆想活。”
汗津津的語調,嚇得眾人立即跪倒在地,直到蕭瑾和燕婷離開都不敢抬頭。
隻是眾人心裡都升起疑雲,蕭瑾就這麼縱容燕婷設計夏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