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有生命危險嗎?”
“我檢查過他的呼吸、心跳和血壓,基本生命體征都正常,瞳孔對光照也有明顯反應,顱內出血可能性較小,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不過他手上和頭上有外傷,最好還是送醫院做進一步檢查。”
“眼下人手不夠啊,辛苦你先簡單處理下,隻要沒生命危險就行。”
“我隻是個法醫,我隻對屍體負責。”
“額……”
“要不這樣,半個小時後,人要還是沒醒,就送醫院。”
“這人很可能是殺人凶手,我想等他醒了立刻做突擊審問。”
迷迷糊糊間,周奕似乎聽到了一男一女的對話,然後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道,裡麵還夾雜著一絲煙味。
他以為自己在醫院裡,可是當他用儘全力睜開眼睛後,卻發現周圍的環境明顯不是醫院。
倒更像是自己熟悉的公安局的留置室,就是用來暫時關押犯罪嫌疑人的房間。
隻不過更有九十年代的風格,剝落的牆皮上刷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標語。
周奕感覺自己的腦袋劇痛無比,左手也痛得不行。
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連個枕頭都沒有。
他剛想揉一下腦袋,卻發現自己沒有受傷的右手被拷在了床頭的鐵架子上。
他蹭地一下就爬了起來,自己這是被關起來了?
這裡果然是一間留置室,他前麵躺的那張床的床架子,是用鐵管焊死在地麵上的。
這是為了防止犯罪嫌疑人利用任何工作進行自殘設計的。
不過這樣也不是沒有缺陷,會有嫌疑人撞牆或者鐵架子來自殘,甚至自殺。
所以後來的留置室就全部改成了軟包設計。
留置室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鐵柵欄門。
因此周奕根本無法判斷,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不過他倒是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似乎做過一些應急處理了,剛才聞到的消毒水味道,就是自己身上的,左手的傷,還用繃帶做了包紮。
“有人嗎?”周奕大聲喊道。
十幾秒之後,一陣腳步聲急切地傳來,鐵柵欄門外麵,出現了一老一少兩個穿著淺綠色製服的警察。
周奕剛要開口說自己的身份,老警察打量了他一眼冷峻地說“喲,剛把你送進去就醒了啊,那省得我們送你去醫院了。”
“警察同誌,我叫周奕,我是……”
“彆急,咱們換個地方聊,你好好把問題交代交代。”
“問題?”周奕一愣,瞬間就明白了,自己這是被當成是殺害杜曉琳的凶手了。
……
審訊室裡,周奕被關在了羈押椅裡。
在他對麵,一張辦公桌後麵,坐著剛才那一老一少兩個警察。
年輕的小警察上來,就先走了一遍標準的審訊流程。
“我們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民警,現在依法對你進行訊問,你要如實回答,不得……”
這套流程在周義聽來,格外親切,隻不過以前他都是坐對麵的,還是頭一次坐在被審訊的角度來聽這番話。
流程走完後,審訊才正式開始。
很顯然,小警察隻負責做筆錄的副審,老警察才是主審。
這也符合審訊的邏輯,通常主審都由辦案經驗的警察擔任。
果不其然,老警察把手裡的筆啪地往桌上一丟。冷然道“說說吧,為什麼殺人。”
自己被當成是殺害杜曉琳的凶手這點,周奕並不意外,但他真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如此單刀直入。
自己的記憶停留在追丟了凶手,看見兩個巡邏的聯防隊員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