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時間提前做準備,所以她的記憶是混亂的。
“我……我記不清了,那就沒有三斤。”
“孩子是朱學軍的嗎?”
“是。”
瞬間,雙方都沉默了。
周奕淡定地抽出一張紙,放在了對方麵前,是喬家麗找到的那張b超化驗單。
“我們發現了這個,是你的吧?”
張新麗無法否認,紙上白紙黑字地寫著她的名字。
“來,說說你和朱學軍之間的關係吧。”周奕用食指關節重重地敲了敲桌子“想好了再回答,你在這裡說的每一句謊言,最後都會讓你付出代價。”
張新麗呆呆地看著麵前那張紙,整個人突然像隻泄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了椅子裡。
眼中的精氣神瞬間消失了。
突然,兩行淚水流下,張新麗開始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喃喃道“寶寶們,媽媽對不起你們啊。”
吳永成站起身來,拿起一個瓷缸杯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她麵前。
“張新麗,王有福沒死,朱學軍現在就關在隔壁,而你藏起來的凶器馬上就會出鑒定報告了。不要再掙紮了,把事情都交代了,爭取寬大處理。”
張新麗收起哭聲,顫巍巍地伸手,端起了冒著熱氣的水杯。
她抬起頭,有些痛苦地說“能讓我休息一會兒嗎?我肚子有些痛。”
……
市局的走廊裡,吳永成叼著一支煙,看著漆黑的窗外發呆。
昨天這時候,他正在和陳嚴一起值班。
按理來說,他這個級彆是不需要值班的,但是回去,也沒什麼事情做,所以他每次都是主動申請值班的。
比起那個空蕩蕩的家,局裡讓他更覺得有煙火氣。
周奕接了一杯水,但沒有走過去和吳永成說話,因為他發現,對方有心事。
張新麗提出休息後,吳永成同意了,一來她是孕婦,逼太急了出什麼意外,會給局裡帶來麻煩;二來即便是犯罪嫌疑人,法律也會保障他們的人權。
所以吳永成決定給她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你怎麼來了?”周奕的視線餘光裡,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許念,依然穿著那件白大褂。
許念遞過來一份文件,“我替技術科那邊跑個腿,他們人手不夠。”
周奕接過來,道了聲謝。
“聽說你被調過來了?”許念問。
“目前隻是臨時征用,不過應該快了。”
許念淡淡地笑道“那恭喜啊,以後就是同事了。”
“謝謝,不過我倒是希望能在工作中儘量少和你打交道。”
許念疑惑地問“為什麼?我很討厭嗎?”
周奕笑了笑“你誤會了,因為工作中和你打交道,意味著又有死者出現了。”
許念愣了下,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你的傷口,還疼嗎?”
“傷口?”正在翻看著證物鑒定報告的周奕一愣,“哦哦,忙得我都忘了。”
見他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報告,許念有些微微失落的說“行,那你先忙,我先走了。”
“許法醫。”
剛轉身離開的許念回頭。
“怎麼了?”
“傷口不疼了。”周奕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