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曾經共事過,他的為人我很清楚。”
“所以您相信他是無辜的?”
金磊堅定而沉重地點了點頭“他曾經救過我的命,用自己的身體替我擋了一刀。”
“我曾去看過他,他說自己是冤枉的,他說要上訴。”
“我就幫他在外麵托關係打上訴官司,可結果上訴還沒受理,他就沒了……”金所長潸然淚下。
周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所長,這件事,我幫你。”
“什麼?”金磊聞言,驚訝地抬頭看著他。“你說真的嗎?”
“嗯,但不是現在。”
聽到這句話,對方又是一愣。
“沒有新的線索,重啟案件是不可能的,就算謝局答應,司法製度也無法推進。”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們是警察,警察隊伍是紀律部隊。”
金磊心中一聲長歎,他當然知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要不然,也不會有這十年揮之不去的夢魘。
“所以,這件事,需要在一個適當的時候和機會下,才能去推動。相信我。”
這位金所長頓時一愣,這個年輕小警察身上,有一種異常沉穩的氣場,讓人有一種可靠的安全感。
對於周奕而言,他不是不想去找這個六子,隻要找到此人,杜清明就能提前瞑目了。
但問題是當初他並沒有接觸過這個六子的資料,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就算他進了b市局的刑偵支隊,想找出這麼個到處流竄的罪犯,也是大海撈針。
而當初那個供出六子的家夥,他倒是記得一清二楚,可按照當初的口供交代,此人結識六子,是在一九九九年,也就是兩年後了。
現在就算找到這個人,也找不到六子的線索,說不定還會改變此人的人生軌跡,徹底與這個六子失之交臂。
所以眼下他的的確確,什麼都做不了。
而且他還有一個擔憂,就是當年負責偵查此案的三大隊隊長謝國強,就是現如今的市公安局謝局長。
他在這起冤案裡,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找他喊冤,會不會是羊入虎口。
因為單純從沒有找到那支關鍵的丟失槍支,卻最終判了杜清明死刑這件事來說,裡麵存在著某些不正常的東西。
重生前的周奕,沒有去挑戰這些東西的力量。
現在的周奕,也沒有。
他非常理解金所長的心情,甚至他現在內心的焦灼比金所長更厲害。
因為金所長隻是出於對生死至交的絕對信任,才堅守了十年杜清明是無辜的信念。
而自己,是知道真相的人。
但他不能輕舉妄動,就像他對金磊說的,這件事需要時機。
“周奕,你和杜清明素未謀麵,我能問問,你為什麼會相信他是無辜的呢?”金磊突然問道。